第一次有人說她是福星。
回到千姿閣,她帶回一大堆老太君給的東西,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采柔仔細清點入庫,尖尖在一旁幫忙,陸未吟手裡端着茶盞,望着燈罩裡的一隻飛蛾出神。
那飛蛾卡在燈罩镂空的紋路中間,向外是生,向裡是死。
她放下茶盞,問采柔,“陸歡歌可有異常?”
“沒有,解除禁足後也一直在府裡,沒出過門。”
陸未吟張了張嘴,又想問雙魚,開口前想起來,雙魚被罰了一頓闆子,傷得不輕,前兩天才勉強能走。
一轉頭,那隻飛蛾已經爬下燈罩,落到桌面上。
陸未吟想,可能真是她想多了吧!
陸歡歌确實做過不少壞事,但也不見得每件壞事都是她做的。
暫時擱下這件事,第二天,陸未吟叫上蕭北鸢一起,出門去探望林嬌嬌。
蕭北鸢昨天白天補覺,晚上抄了大半宿大雍律,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起來繼續抄,總算趕在早飯前抄好送去青雲軒。
睡眠不足,一上馬車就睡得昏天黑地,到地方被叫下車,走在路上都還在打哈欠。
直到她看到林嬌嬌。
林嬌嬌坐在窗前,哪怕已經清洗上藥,臉上的傷仍舊觸目驚心。
蕭北鸢是見過林嬌嬌的,人如其名,嬌生嬌養,可此刻,竟是她完全認不出的模樣。
見有人來,林嬌嬌扭過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去看向窗外。
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随時會落氣。
陸未吟走過去問:“林小姐在看什麼?”
林嬌嬌擡手指,“你看那隻蝴蝶,多漂亮,可它被蛛網困住好久了,連翅膀都扇不動了”
淚水從撕裂的眼角滑落,沁進傷口,又癢又痛。
林嬌嬌痛苦的閉上眼睛,雙手掩面,“馬上就要被蜘蛛吃掉了,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