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他才不拼!
全盛時尚且打她不過,這剛從牢裡出來,光跑到這兒就已經累得兩腿發軟,還怎麼拼?
唯一的生路,就是穿過蘆葦蕩跳進江裡。
餘光微側,身後白影如鬼魅随行。
陸晉坤滿眼驚悚,極度驚恐中竟自己将自己絆倒,壓斷一片葦杆,視野豁然開朗。
摔倒後第一時間想起身,左側膝窩處卻突然劇痛,當即脫力跪摔下去。
“啊——”
凄厲的慘叫遠遠傳開,驚起栖在蘆葦蕩裡的飛鳥。
翻身仰躺,摸到幾乎快要沒入膝窩的長釘,陸晉坤痛到面容扭曲,“陸未吟,你敢——啊!”
話沒說完,右邊膝骨上赫然多了一枚長釘。
滾燙的血流出來,陸晉坤蜷着身子,當陣陣劇痛在身體裡蔓延,他才真切感受到陸未吟身上的殺意。
父親說他們兩兄弟偏疼歡兒,陸未吟心裡有怨氣,如今得了勢,便想将這口氣還回來。
等心裡舒坦了,日後還是會向着陸家,畢竟她也姓陸,将軍府宅門裡這些個才是她真正的親人。
陸晉坤此刻才知道,父親錯得有多離譜。
陸未吟手裡還有好幾支長釘,冷光映月,讓人徹骨生寒。
揚動的白裙上有黑迹點點,陸晉坤知道,那不是污迹,是血。
她把劫獄的那些人,都殺了
“陸未阿吟,阿吟,妹妹,不要二哥錯了,不要”
陸晉坤是真的怕了。
顫抖的聲音一出口,便被江風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