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聲音忽然響起,像小貓叫一樣,讓人心生憐惜。
陸奎擡頭望去,隻見一抹淺白從前方垂花門後探出來。
“歡兒?你怎麼還沒休息?”
“虞夫人說您沒回屋,門房又說沒出門,女兒放心不下出來找找。”
皎皎月光下,陸歡歌慢慢走過來,手不自覺捏緊裙子。
她被陸奎喝醉後打過兩回,顴骨的淤青至今都還沒有徹底消完,着實是有些怕他了。
“好孩子,幸好還有你!”
陸奎拉過她的手,沉重的心終于得到一絲安慰。
手被燥熱粗糙的大掌包裹着,像被砂紙磨着一樣,陸歡歌心裡抵觸,強忍着将手抽回的沖動,溫順的蹲在陸奎面前。
“爹爹,您怎麼在這兒坐着?已經很晚了。”
陸奎又拍拍她的手,光是歎氣不說話。
陸歡歌又問:“爹爹還在為大哥的事憂心嗎?”
陸奎肩膀垮下去,手臂自然垂落的同時也松開她的手。
本來沒在想這個事兒,被她一提又想起來了,頓時覺得心口堵得慌。
陸歡歌将手背到身後,不動聲色的在裙子上蹭了蹭,走到陸奎旁邊坐下。
“看到爹爹日日為大哥勞神憂心,女兒心裡實在是不好過,想為爹爹分憂,又不知道從何着手,是女兒沒用”
說到後面,少女嬌柔的聲音沾染上哭腔。
陸奎心底浮起暖意,語氣也愈發柔和。
“你有這個心,為父已經很欣慰了。你大哥那兒雖說牢裡日子不好過,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他沒做過這事,京兆府不可能找得到鐵證,等限期一到就會放他出來,咱們盡力就行。你平時多去看看他。”
陸晉乾涉嫌劫獄,依據是身上着裝,出現在野渡蘆葦蕩,還有劫獄前失蹤數日。
可同樣,此案也有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