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候棚前點着火盆,光線明亮,軒轅璟和陶直站在顯眼處,并未避人。
尚懷瑜稍稍加重腳步聲,待二人看過來,隔空打招呼見禮,而後回到營帳。
因尚未成婚,他的小帳與尚國公的大帳相連。
此時尚國公已經清洗完畢,準備躺下歇息了。
“父親。”尚懷瑜回頭示意帳外,“兒子方才看到陶直和昭王在一處,他”
陶怡和軒轅璟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又明目張膽的碰頭,莫非這狗東西真的有了二心?
“我知道,他同我說過了。他那嫡女陶怡惦記上昭王,不聽父命,陶直此番約見,是想讓女兒徹底斷了念想。”
尚國公盤腿坐在床邊,方正的國字臉色如銅鑄,眉弓高聳,眸光銳利。
“這個陶怡,簡直不知所謂。”
尚懷瑜忿然拂袖,腦海中浮起一張秀美的小臉。
睫如鴉羽,眸似星海,歡喜時聲如銀鈴,傷心落淚時如花枝輕顫。
如果被昭王解圍的人是陸小姐,定然不會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尚國公看着兒子,眼裡多了幾分探究,“宴上一直沒見着你,跑哪兒去了?”
尚懷瑜面不改色,“不知是不是吃了沒熟透的鹿肉,胃裡惡心,聞不得宴上混雜的氣味,找地方歇了會兒。”
“可找醫官瞧過?”
“不用,已經不難受了。”
尚國公點點頭,不再多問。
兒子大了,這種小事自有主張。
“行,那就去歇着吧。養足精神,明日圍狩正式開始,你可得給我使出全力,這一次,務必獵回天贶祥獸。”
所謂天贶祥獸,指的是西山圍場裡特有的一種白鹿,迅捷敏銳,頗有靈性,傳聞得之可獲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