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句話,戚柔卻受寵若驚。
等她對上歲晚給她使眼色的眼神,冷靜下來,眼下收拾張嬷嬷要緊,于是斂了斂情緒,冷冷瞪着張嬷嬷道。
“歲晚是拿着我的令牌,奉我的命令出門幫我采買些小玩意兒的,可不是私自出府!張嬷嬷,你不要仗着你掌管丫鬟婆子的出入就血口噴人,侯府還輪不到你一個老奴婢隻手遮天!”
說這話時,戚柔痛快極了,特别是看見跪在張嬷嬷身邊、身體抖如篩糠的蔡娘子時,這痛快又深了一層——誰讓蔡娘子這賤人罵她和她哥哥的?
歲晚緊随其後,對着景承昭開口道:“侯爺,戚夫人說的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咱們還可以叫門房過來作證。”
歲晚當然知道,之前張嬷嬷那麼信誓旦旦敢給自己安上私自出府的罪名,肯定是買通了門房。
可門房又不是張嬷嬷養的狗,自然知道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
剛才蔡娘子大放厥詞被侯爺聽了個正着,張嬷嬷帶人動用私刑對付郭嬸子跟梅香的事兒也被侯爺親眼撞見了。
眼見為實,證據确鑿!
張嬷嬷今天大勢已去,門房要是聰明些就該知道,是該說實話還是該照着張嬷嬷安排的假話說。
門房要是敢撒謊,跟着張嬷嬷一起否認,那就是在當衆說戚夫人在撒謊。
戚夫人是什麼脾氣,滿侯府的人都知道,定然饒不了那個門房。
門房要是主動說出實話幫自己作證,張嬷嬷或許會記她的仇。
但如今張嬷嬷自身難保,前途渺茫,哪還顧得上報複?所以該如何選,門房心裡是該有數的。
景承昭沉默片刻,黑眸随即落到歲晚臉上,發現這小丫頭臉上不見半點心虛。
景承昭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身邊的松竹:“你去把今日守後門的門房叫來。”
松竹知道侯爺是想以理服人,一般人或許不用,但張嬷嬷是多年老奴,處置她,得讓她本人和大家都心服口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