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睛是瞎的。
她視線又看向裡屋,裡面躺着一個枯瘦的老頭,臉色蠟黃,是生了重病。
這個家,窮困的不像樣子。
“要得要得,怎麼也得喝杯茶。”
老太太摸索着就要找闆凳。
白笙道:“我今天過來,是因為祝安來的,他想見見你們。”
白笙話音一落,就聽“咣當”一聲,老太太手裡的馬紮就掉在了地上。
祝成連忙跑過來憤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爸早死了,你現在這樣說是不是故意刺激我奶的?”
父親的去世,成了家人心裡的一道傷疤。
雖然祝成沒有享受過一天的父愛,可父愛的缺失也讓他的人生變得殘缺不全。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再也沒在爺奶面前提起過爸爸這個人。
老太太卻抓住了祝成的胳膊,顫巍巍道:“姑娘,我兒他他去世很多年啦,我日日盼,夜夜盼,眼睛都哭瞎了,也沒能等他來看我一眼,甚至夢裡都見不到他,你說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咳咳咳”
床上,老頭也好像被吵醒,他掙紮道:“孩他娘,是兒子回來了嗎?”
祝成連忙去扶住老頭,“爺,隻是幾個陌生人,我這就趕他們走。”
白笙語氣也放輕了些,你們先見見祝安吧。
她無意挑起老人們的傷心事,但現在讓他們見一面比她說什麼都強。
白笙一掃手,結界打開,而後拿出那支鮮花,屈指一彈,金光閃過,接着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視野。
祝成本來還想拿笤帚趕人的,在看到這一幕時,整個人呆怔在原地。
這一幕,宛如夢境。
祝安站穩了身形,給白笙道:“白大師。”
白笙嗯了一聲:“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