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因為魔念不死不滅,那将季雲霆也變成魔胎,是不是他就可以不死了。
可這個想法,實在自私且殘酷。
因為她不想一個人。
因為她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
所以就要讓他也堕落成魔。
生死的權利,也是一個人在這個規則裡行走為數不多的權利。
如果連這個權利都給剝奪,她還真的像個大魔王了。
季雲霆似乎并不意外,隻是溫和道:“或許可以試試。”
白笙原本還很有信心,可他這麼一說,她反倒心裡打鼓。
他是塵寂,是她的師父,他頂聰明,是個天才。
曆代宗主都沒有想到利用這個辦法來壓制魔王,隻有他以身獻祭,成了壓制魔王的利刃,為此不惜原神俱滅。
這個辦法,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要麼是行不通。
要麼是他甯願死也不想做魔的容器。
“修煉禁術,原本就是向魔而行。”
季雲霆溫聲道,“一旦靈識徹底湮滅,我将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靈。”
他視線輕看向她,“到了那時,我隻會成為新的魔王,到時,隻會變得更加麻煩。”
他的手濕漉漉的,卻探過來抓住她的手,“隻有我徹底湮滅,才能避免這未知的危險,能明白嗎?”
白笙眸色斂深,說不出話來。
他這麼強大,如果變成惡靈,那情況隻會比她現在這個魔王還糟糕。
好歹,她靈識萌生,還能壓制魔的惡,某種意義來說,這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他什麼都想的明白,還是冒着危險走了這一步。
白笙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