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攥緊手指,心頭惱怒,但她很快冷靜下來,道:“就麻煩你轉告聿珩,我家人想請他吃飯,很感謝他之前對我們的幫助。”
果然。
林初宜聽到宋時微這句話之後,臉色沉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到底想要報複什麼,她已經跟陸聿珩離婚,宋時微已經是赢家,她現在的行為跟那些拙劣的小三有什麼區别。
就在她沉吟之間,手上的手機被奪了去。
林初宜回過神來,轉頭就看到已經站在身後的男人,陸聿珩直接挂了電話,将手機扔在了床上。
林初宜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收回視線,大步就要走。
然而她的手臂卻被人拽住。
林初宜腳步一頓,回頭瞪着男人,眼眸中帶着一抹猩紅,怒道:“陸聿珩,你放開我。”
陸聿珩眼神有幾分疲憊的看着女人,啞着聲音道:“你在生氣什麼?”
林初宜直接氣笑了,“你說我在生氣什麼,莫名其妙被你叫過來,我放下手裡的工作送你去醫院,又送你回來,又給你煮面,你不說一聲謝謝就算了,我還要看你給我甩臉色,你是我祖宗?我真的是有病,自己沒事找罪受。”
陸聿珩無波無瀾的看着女人怒氣騰騰的模樣,他平靜道:“你說的沒錯,你沒有理由管我,你為什麼又要來?”
林初宜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來,她真想将手中碗裡的面湯潑在男人臉上,讓他好好洗洗腦子。
“是我自己下賤,你滿意了嗎?”
她氣的不行,但男人始終一副平靜的樣子看着她,林初宜隻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在這麼待下去,她真的要被這狗男人給氣死在這裡不可。
林初宜轉身就要走。
還沒走的兩步,身體又被男人從身後抱住,男人的力道很大,像是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
林初宜手裡端着托盤,她一時沒有拿穩,直接這麼摔了出去,碗裡的湯汁灑落在地面上。
林初宜頓時覺得呼吸都難受起來,掙紮道:“陸聿珩,你放開我。”
她的耳邊一陣瘙癢,男人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脖頸間,緊接着男人一聲沉重的聲音低低響起道;“不要走。”帶着祈求和無奈。
話落。
林初宜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掙紮的動作緊接着停了下來,心頭的火氣很沒有骨氣的消下去一大半。
林初宜這樣僵硬的站着,隻感覺身後的男人越來越重,“你松開我。”
男人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
林初宜側眸看着男人幾乎已經貼上來的側臉,沒好氣道:“你自己多重心底沒數,我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男人掀開沉重的眼皮,短發落下的陰影映照在漆黑的墨眸眼底,他就這麼盯着女人的臉,一句話也沒說。
林初宜側過身體,雙手吃力的握住男人的手臂,“你先去躺着。”林初宜費了很大力氣才将男人扶在床上躺着。然後給他蓋上被子,他額頭上的退燒貼自己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大概剛剛是因為吹了冷風,男人的臉色看着更蒼白了些,燈光下,毫無血色。他躺在床上,呼吸都重了幾分。林初宜又重新拿了退燒貼給男人貼在額頭上。她看着掉在地上碗,準備去撿起來,剛起身,手腕又被人抓住。林初宜動作一頓,看着男人睜眼,眼神帶着警惕,“你今天必須對我負責到底。”頗有賴上的潑皮無賴不要臉的樣子。林初宜本來應該氣上加氣,可現在看着他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她就懶得跟他計較什麼,“我去收拾一下而已。”陸聿珩以前不是沒生過病,他生病的時候簡直比生氣的時候還要磨人。稍微哪裡不舒服就發脾氣,還要一整夜一整夜的守着他,你不守着他,他時不時就要醒,你也根本沒法好好睡一覺。陸聿珩啞着聲音道:“叫周姨上來。”林初宜忍了,按了呼叫鈴叫周姨上來收拾。樓下是另一保姆接的呼叫鈴,周姨正在接電話,電話不是别人打來的,是宋時微,宋時微之前幫了周姨大忙,所以兩人一直有聯系,周姨對宋時微也是知無不言。現在林初宜和陸聿珩已經離婚,所以宋時微在周姨面前沒有在刻意隐瞞什麼。周姨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宋時微對陸聿珩的感情。當然宋時微的表現并未讓她覺得宋時微是插足陸聿珩和林初宜關系的第三者,反倒是覺得宋時微也是頂好漂亮的好姑娘。
若是宋時微跟先生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她覺得先生對林初宜沒有完全放下,還是在意的。“林小姐今天送先生回來,先生生病了,林小姐正在照顧先生。”周姨如今喚這一聲林小姐全然沒了之前的陌生。“林小姐畢竟是先生的前妻,先生生病,林小姐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宋小姐你也别多想。”周姨也寬慰道。宋時微聲音溫和道:“我知道,這肯定是應該的,聿珩現在病得很嚴重嗎?或者我現在過來,正好我也有事情想當面跟聿珩說。”“先生就是發燒,應該不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