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叙拉着姜棠的手,眼神溫柔。
“我的腿已經殘了這麼多年了,早就不抱希望了,而且兩家的婚約剛剛作廢,隻怕路老太太正在氣頭上,路也也不會給你好臉色,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低聲下氣去求人。”
姜棠半蹲在姜晚叙面前,仰視着他。
“二哥,如果沒有姜家,沒有你們,我早就是孤兒了,如果我放下尊嚴能幫到哥哥們,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除非是因為現在姐姐回來了,你們就不再把我當做一家人了。”
姜棠眼眶紅紅的,像一隻小兔子,瞥了姜彌一眼。
她就不信,她和路也一起長大的情意,還能問不出消息來!
路也之前死活不肯退婚,說明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她捧着哄着就是了,總比姜彌這個貧民窟的野丫頭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有用吧?
姜彌面色平淡:“她想去求路也,就讓她去好了,二哥硬攔着,倒像是不把她當一家人了,姜棠,你要好好求,認真求,給二哥求個神醫回來。”
姜棠吸了吸鼻子:“姐姐不用這麼冷嘲熱諷,要是能為二哥請來神醫,就算讓我給路也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姜晚叙憐惜的摸了摸姜棠的發心,像是摸一隻聽話的寵物。
“好了,明天請路家過來吃飯,談一個重要項目,到時候大家都和氣些。”
夜宵吃的差不多了,衆人都起身回房。
姜晚叙卻突然叫住了姜彌:“你和謝傾時很熟嗎?”
走在前面的姜棠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姜彌淡淡道:“不熟。”
“可他在宴會上幫你說了不少話。”
“是啊,不太熟都幫我說了不少話,可見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姜晚叙噎了一下,很快又溫柔勸解道:“姜彌,你性子太尖銳,要好好磨一磨,否則将來會頂着姜家千金的名号闖下大禍的。”
姜彌嗤笑一聲。
是這一世性子太尖銳,他拿捏不住了吧?
深夜。
姜棠因為臉頰的刺痛輾轉難眠,她摸了摸臉蛋,怎麼覺得腫的更厲害了呢?
她正要起來去照鏡子,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還沒來得及沖進衛生間,就“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污穢粘液在地闆上流淌,姜棠卻站都站不起來,隻能昏天黑地的吐。
等她稍微緩一緩,才扶着櫃子慢吞吞起身,拿起電話叫人。
姜彌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小腹,閉着眼睛聽着樓下的喧鬧。
拿藥的拿藥,喊人的喊人,打掃衛生的忙的不可開交,還有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簡直是災難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