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叔生氣的樣子。
怒火像天邊的烏雲籠罩的他宛如地獄中走出來的撒旦。
他眼底泛着寒冰沖她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當年你媽就是這樣爬上我大哥的床,才逼得他娶了她,現在你也想效仿嗎?”
“你就不能學學好?非得讓别人指着你的鼻子罵你有其母必有其女才滿意對吧!”
他的言辭尖銳而刺耳,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人心,讓人不寒而栗。
藍桉被他吓到了,手足無措之下不合适宜的告白,“小叔,我喜歡你,因為我喜歡你才”
“喜歡我?”仿佛觸碰到了禁忌的底線,荊釋川眼底的怒火無法遏制,“你媽嫁給了我大哥,你是不是也想嫁給我?你們母女是想先後嫁給我們兩兄弟嗎?”
“藍桉,你有這種想法就是可恥的,你有這種想法就是”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大、逆、不、道!”
難堪的屈辱感瞬間猶如一場狂噴的岩漿,猛裂地沖擊進藍桉的内心。
讓她的心劇烈絞痛起來。
面色慘白之下,舌頭也仿佛打了結,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硬是從喉嚨裡吐不出一個字。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如此罪大惡極的事情
就是這鬼迷心竅的一晚,拉開了她和小叔之間的距離。
若沒有那沖動的一晚,或許一切還是老樣子。
他依舊對她呵護倍至,寵愛有加。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給他打電話,他連接都不肯接。
目光再次落到無情的報告單上。
上天可真是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大逆不道,所以報應才來得如此快嗎?
無盡的寒意滲透進四肢百骸,一如十年前那個晚上,她覺得自己又被世界遺棄了
藍桉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逗留了多久,直到暮色時分,手機傳來一條短信:
“客人們都已經到了,你還要磨蹭多久?”
“小叔,今天我給自己挑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禮物,是一塊墓地”
信息編輯完成,準備發送時,想想卻又全部删了。
有些話還是當面說吧。
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
在晏城女孩子二十歲的生辰尤為重要。
相當于一個成人禮。
荊釋川答應會在今天為她好好操辦。
她也原本計劃在今天繼續向他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