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小叔不再是為了她。
他稍一俯身,另一個女人跳到了他的背上,小叔就這樣背着他心愛的女人,一步步朝庫裡南車邊走去。
女人伏趴在他的肩上,臉上蕩漾着幸福的笑容。
若不是女人的笑容太過刺眼,她都不會想起,小叔曾說過,他的後背隻會背她一個人。
直到親眼目睹了諾言的虛無。
她才明白。
原來承諾隻在說的那一刻才有效。
女人被放到了副駕駛,她精緻的皮鞋上沒有沾一滴水,車子啟動,荊釋川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被女人抱在懷裡。
那副小鳥依人的情景好不幸福。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你朝夕相處。”小叔深情的話語在耳邊重新回蕩。
女孩輕輕閉上眼,仿佛聽見了命運的嘲笑。
轉身的那一刻,她重新撿起了地上的畫闆。
藥物已經起作用,暫時控制住了她的病情。
她又可以揮灑自如的繪畫。
她的手指緊緊攥着畫筆,指尖因用力而發白,顔料在畫布上肆意點綴,每一筆都帶着歇斯底裡的力度。
仿佛在撕裂着她的靈魂,也仿佛在宣洩着某種無法言說的痛苦。
她完成了一副巧奪天工的作品,隻是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視線麻木的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把美工刀上。
她走過去撿起來,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她輕輕地将刀刃貼在皮膚上,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但很快,她的手指穩住了。
刀刃緩緩劃過皮膚,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鮮血順着傷口滲出,像一條細細的紅線,逐漸蔓延開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在耳邊轟鳴,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
疼痛并沒有讓她退縮,反而讓她感到一種奇異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