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都沒有朋友?”
“我不需要啊,她們一個兩個都跟跳梁小醜一樣,我跟她們無話可說。”
許清幽指着遠處,“你看,同學們又開始對我們指指點點了,大概又在說我們臭味相投,我以前倒是有幾個朋友,不過在我懷孕後,也都跟我斷交了,她們說丢不起這個臉。”
“應該是李承修跟學校打了招呼,你才沒被開除吧?”
在校生懷孕,挺着個肚子每天上下學,肯定是不被允許的。
除非走了後門。
許清幽點點頭,“是的,所以他會經常給我捎東西過來,他路過就放在門衛室,我們從來不見面,這兩次可能遇到你了,才麻煩你拿給我。”
“難怪同學們都說你被包養了。”
許清幽不以為然笑笑,“嘴長在别人身上,她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我也無所謂。”
“對了,你退學家裡人知道嗎?”
“不知道,反正也沒人管我。”
“你小叔也不管了?”
“不管了。”
兩人走到了一處長椅邊坐下,頭頂的陽光明亮而刺眼,與藍桉内心的灰暗格格不入。
她頭往後一仰,兩隻手心交叉蓋在眼上,一字一字輕飄飄說:
“我總是想證明他人有多差勁,來作為我存在的意義,我爸死了,我媽再婚,自己不斷地被抛棄,在所有的關系中,我都不是先離開的那個人,每次都是對方先離我而去,我很納悶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太痛苦了。”
人生的第一次。
藍桉将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有溫熱的液體想要沖出眼眶,她蓋在眼上的雙手用力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