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能見最後一面已經是遺憾,他怕奶奶火化後,她會恨他一輩子。
電話打到荊園,接電話的是林嫂,挂了電話,林嫂懷着沉痛的心情去了地下酒窖。
藍桉這兩天倒是沒被餓着,隻是詢問為什麼小叔沒有放她出去時,林嫂含糊其辭的說先生讓她再反省反省,反省好了自然會放她出來。
到了藍桉面前,林嫂極力壓抑着沒有哭出聲,但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調整了一下狀态,“小姐,先生說你可以出去了,讓你去一下老宅。”
倚在角落裡像個木偶一樣的姑娘,聞言緩緩轉過頭,“去老宅?”
像是有什麼心靈感應一樣,她突然緊張的一把抓住林嫂的手,“是我阿婆怎麼了嗎?”
林嫂怕現在告訴她實情,她會連邁出酒窖的力氣都沒有。
便暫時先瞞了下來,“不太清楚,先生隻讓你過去一趟。”
明明身體就像被抽空了元氣,眼前也是天旋地轉,藍桉還是在林嫂的攙扶下,邁着虛空的步伐,一步步踏出了酒窖。
平叔開車很快将她送到了老宅。
然而車子停下那一刻,看到整個大宅挂滿了白幡,以及門口停的一排排車輛,還有絡繹不絕進進出出的人
藍桉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髒窒息了。
她說不出話,也邁不動腿,隻有一雙空洞的眼睛,在蜂擁的往外漫眼淚。
平叔回頭看了她一眼,沉痛說了一句,“小姐,節哀,老夫人大限将至,也是早晚的事。”
是啊,是早晚的事。
可為什麼,就要偏偏是這時候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阿婆最後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