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釋川瞥了眼床上的孩子,眼裡翻湧着無盡的焦慮和急迫,他再凝視面前心愛的女孩,那一晚瘋狂的畫面又閃進腦海。
荊釋川的表情看上去一言難盡,“你丈夫說你們結婚之前,你就已經失了身,是誰?和你發生關系的人是誰?”
心髒陡然一跳,藍桉萬萬沒想到,孫嶽平居然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叔。
她心裡一瞬間亂了方寸,表面上卻還不能顯露出半分,隻能強裝鎮定回應,“他喝醉了,你别聽他胡說八道。”
“真的是他胡說八道嗎?還是你在對我隐瞞真相?”
荊釋川真的快瘋了,他不能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對藍桉做過那種事,後來卻又無止盡的傷害她,那自己和畜生有什麼區别
“我、我能對你隐瞞什麼真相,這種事有什麼好談論的,且不說孫嶽平喝多了,就算是真的,我已經成年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是誰?我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荊釋川步步緊逼,按着她的雙肩,目光似要将她望穿一般,要将她所有隐瞞的秘密都窺個清楚!
藍桉快要無處遁形了,就在這個時候,荊釋川直接挑明了他心裡不敢面對的那個真相,“是不是我?當初我喝醉那一晚,蘇南說我和她發生了關系,我早上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腦海裡卻隐隐有過和你在一起的畫面,藍桉,是你嗎?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你告訴我實話,那是不是你?”
荊釋川情緒激動,瞳孔也染上了血色,藍桉心慌到了極緻,此刻小叔的模樣告訴了她,一旦她說出真相,兩個人的生活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和小叔重新開啟一輪新的牽扯。
終于在他不停的逼問之下,她調整好了心态,擲地有聲的否認,“不是,我從未和小叔有過那種接觸,如果有的話,憑我當年對你的執念,我根本不可能隐瞞。”
若是放在不知道她病情前,荊釋川可能會相信,但現在他不會再輕易相信她的話了。
“不是我,那是誰?孫嶽平說得信誓旦旦,他不可能诓騙我,到底是誰讓你失了身?”
“我不想說是不想讓你愧疚,沒錯,我的确是失身了,但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荊釋川驚怒的打量她,“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也不知道是誰?”
“就是阿婆去世當晚發生的事情,當時我什麼狀态你也清楚,你把我掃地出門,我無處可去,深夜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後來體力不支昏倒了,等我再醒來時,就不知道被誰糟蹋了。”
心髒被猛然插了一刀,荊釋川痛的差點趄趔倒地,“你說什麼?你被人糟蹋了?還不知道是誰?”
藍桉知道自己這樣編造謊言,會讓小叔深深愧疚,可是比起這個人是他造成的愧疚,這是她當下唯一的選擇。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耿耿于懷了,我自己也早已釋懷了,現在我女兒都這麼大了,再去糾結過往的事沒有意義。”
“你确定你說得是事實?不可能,這不可能”
荊釋川接受不了藍桉說的話,雖然不管結果是怎樣,都讓他承受不了,可比起她被不知名的人玷污,他情願這個人是自己
“小叔,我沒有理由騙你,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想再提,如果孫嶽平不說,我打算埋在心裡一輩子,這畢竟也是我心裡的一大傷痛,你現在揪着不放,是将我的傷口又重新撕開,是讓我重新又直面一次那樣的痛苦知道嗎?”
荊釋川閉上眼,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