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嶽平一下子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外面的院門已經被他關閉,不會再有人進來。
他滿面怒容着質問,“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要帶她走,我要帶她遠離你這個魔鬼!”
“你忘了她身上中的毒了?你把她帶走,你不怕她的命沒了?”
“無所謂了,跟你這個瘋子在一起生活,生不如死,我甯願帶着她去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藍桉的決絕徹底激怒了孫嶽平。
他一瞬間雙眼腥紅,歇斯底裡大叫了一聲,“你不要逼我!”
而後就雙手舉到半空,面目猙獰,似乎要找什麼東西來家暴她們,左右望了一圈沒合适的工具,心裡似乎又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失控,不能讓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在極度暴躁與矛盾的心理折磨下,他突然撂起自己的襯衫,就拼命的撕扯起來,一邊扯一邊怒吼,“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知知被吓的驚恐大哭,連藍桉也被吓到了,她突然意識到,對于這樣一個瘋子,不能跟他硬剛,否則他随時都會做出極端傷害她們的行為。
“好,我不走了,你冷靜下來,我不帶知知走了!”
孫嶽平硬生生把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撕了個粉碎,而這個行為,再次讓藍桉驗證了他的分裂。
聽到她說不走了,孫嶽平才慢慢冷靜了下來,藍桉不再激怒他,抱着知知又回了屋裡。
母女倆坐在窒息的屋子裡,内心的恐懼久久不能散去
藍桉也開始反思,反思自己不該跟一個不正常的人硬碰硬。
如果她能學會虛與委蛇,或許就不會讓矛盾激化,知知也能少受些苦,說不定他心情好了,把知知的毒解了也不一定。
一旦知知的毒不再是束縛,到時候她再帶着她離開,這才是最好的離開方式。
如果她真就這麼一氣之下帶着知知走了,回頭知知毒發,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她根本不能忍受,還是會無奈地帶着她回來。
那麼她的離開就毫無意義。
想通了一些事情,藍桉覺得窒息的心髒終于又開始恢複了心跳。
她将所有的痛苦和悲傷全部打包暫壓在了心底,決定從這一刻開始,堅強起來,不要再像從前那般耿直,學會做一個圓滑的人。
晚上,她特意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看到她做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孫嶽平受寵若驚,萬萬沒想到,經過了兩天的争吵打罵,藍桉還能這樣對待自己,他一時百感交集。
一把握住藍桉的手,他痛哭流涕,“藍桉,對不起,我這兩天像個瘋子,傷害了你們,我錯了,我會改的,你相信我,我就是太愛你,太怕失去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道錯了改掉就行,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藍桉強忍着内心的厭惡對他虛情假意。
聽到以後兩個字,孫嶽平激動的再次嚎啕大哭,“藍桉,你早點這樣不就好了,我也不會發火了,你以前總喜歡激怒我,我不想對你們發火的啊,我喜歡你溫柔的樣子”
藍桉在心裡冷笑,你不是喜歡我溫柔的樣子,你隻是喜歡我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