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的目光睨向荊釋川,看到他面容駭人,眼神也似要殺人。
吓得沒敢多問什麼。
立刻為兩人處理起傷口來。
許少言為母女倆處理傷口時,内心忍不住想,藍桉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但三年前卻突然身患絕症,如今絕症有幸治好,卻又落得如此悲慘境地,被人毆打至此,真是一個命運多劫的女孩子
她太苦命了。
身旁的清理台上扔了一堆沾血的棉球,傷口全部清理完畢,一轉頭,看到門外站在玻璃窗前伫立的男人,已經淚流滿面。
許少言心裡歎了口氣,這該把她小叔給心疼壞了
藍桉昏睡了兩個小時後,終于醒過來,确切地說,是從噩夢中醒來,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滿頭大汗的呐喊,“知知?知知在哪?知知呢?”
“孩子在這,别怕,我也在。”
荊釋川一直守在她的床邊,伸手擦去她額頭的汗水。
藍桉身子一轉,看到知知就睡在她的身邊,她懸着的一顆心落下,随即暴發出悲恸的大哭,仿佛要将積壓在心底裡的壓抑全都傾瀉出來。
荊釋川心裡明明心疼她心疼的要死,可嘴上還是憤怒的朝她質問,“孫嶽平他敢對你下這樣的毒手?你為什麼對我隐瞞不說?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為什麼還要欺騙我過得很幸福!”
到了這一刻,藍桉沒法再隐瞞了。
她泣不成聲地将自己的無奈一五一十坦白了出來。
當徹底明白了藍桉過得是另外一種生活,所有他看到的幸福都是假象,真正的她,被控制,被威脅,被恐吓,被拿捏,荊釋川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鮮血瞬間從骨節裡滲出。
他又心痛,又憤怒,但更多的是自責。
他自責自己對藍桉的關心不夠,關注不夠,沒有發現她艱難的處境。
讓她與一個魔鬼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身心都遭受到了重創,精神更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摧殘和折磨。
一把将藍桉抱進懷裡,荊釋川的眼淚流了下來,他一遍遍安撫着懷中的女孩說,“桉桉别怕,從今以後,有小叔在,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你!”
藍桉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像極了那年她被母親丢棄的夜晚,在她内心荒涼無助時,小叔如天神一樣降臨,溫暖了她冰封的世界。
無論什麼時候,小叔都是照亮她心裡的一束光。
荊釋川的視線又落到知知身上,看到孩子小小的身軀上,全是被虐待的痕迹。
他再次被憤怒淹沒,“這個畜生打你就算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放過,他簡直豬狗不如!”
“因為孩子媽媽背叛了他,他一直對這個孩子充滿憎恨,甚至總是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親生骨肉,說到底,是他自己内心陰暗,精神有問題,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不該帶着這個孩子去投奔他!”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選擇,藍桉甯願放棄這個可以讓自己存活的機會,也不願讓知知遭受這等傷人的磨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荊釋川突然瞳孔一擴,震驚質問,“你帶着孩子去投奔他?你見到孫嶽平時,已經有孩子了?”
藍桉這才想到孩子的事還沒有跟小叔解釋。
她擡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知知不是我親生的孩子,她是孫嶽平前妻生的。”
一五一十的,她又将當年被小叔掃地出門時那段經曆,娓娓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