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孫嶽平失眠了。
而另一邊,藍桉同樣一夜未眠。
一想到孫嶽平如今和朱子光混到了一起,對于未知的災禍,她内心便惶惶不安。
雖然小叔承諾會護她周全,但她依然覺得日子不會太平。
她倒不擔心自己,她唯一擔心的就是知知。
這孩子遭受了太多的磨難,她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傷害。
好不容易如今住在小叔這裡,有一堆人愛着她,呵護着她,她慢慢走出陰霾,如果這時候孫嶽平又冒出來使詐,她平靜的生活将又會被攪的混濁不堪。
藍桉心裡煩悶不已,因為狀态不佳,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繪畫。
便跟大衛老師請了一周假,準備在家裡好好陪伴知知。
傍晚,她帶着知知剛準備去外面的湖邊走走,順便帶她學騎自行車。
兩個人才邁出荊園的大門,迎面便看到一名中年婦年朝她走過來,臉上挂着笑容,朝她揮舞着一隻手,“桉桉,桉桉。”
藍桉眉心一蹙,不知道母親怎麼突然這時候找上門來。
她沒有母女見面時的欣喜與親昵,相反,十分的冷漠與疏離,“有事嗎?”
自從上次生日派對上中毒,藍桉将她送去醫院,等她脫離了危險,兩人便再沒見過。
鄭立琴盯着她手裡牽的小女孩,“這個就是你那位前夫的女兒吧?桉桉,你也是的,這種事瞞着别人就算了,你瞞着我幹什麼?我還真以為你跟别人生了娃了,搞了半天,你是給别人當後媽。”
“夠了,當着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呢?”
藍桉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了她和孫嶽平的事,沉下臉色,表情也極其不耐煩,“你找我幹什麼?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她邁步要走。
鄭立琴趕忙攔住她,臉上的笑容收斂,立刻轉換成一抹悲痛的神色,“我老公走了。”
“你哪個老公?”
藍桉知道從荊家離開後,她起碼又嫁了三四個男人。
“第三任,也是對我最好的一個。”
鄭立琴抹了抹淚。
藍桉嗤之以鼻,“對你最好的一個,你還又離婚再嫁?”
“我也不想,還不是因為我肚子不争氣,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他媽需要傳宗接代,可我又生不出兒子,最後隻能被掃地出門了。”
“你那麼多老公,死了一個又無所謂,再說了,你要真對他舊情難忘,那你就去他那裡哭,跑來我這裡哭,不是哭錯墳了。”
“我是有事求你。”
藍桉冷眼望她,“有事就直接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