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空間并不大,姜宛甯隻叫來一個女醫一同幫忙。
這一忙就是一下午,直到天色漸黑,姜宛甯跟幫忙的女醫才終于結束。
女醫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小傑,很是擔心,“接下來隻能靠小傑自己了,希望他能闖過一關。”
“他可以的。”姜宛甯擡頭看向幫忙女醫,“辛苦你了,徐大夫。”
徐大夫搖頭道,“姜大夫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們做大夫應該做的。”
兩人拖着站僵了腿下了馬車,一直守在外面給兩人遞送熱水、藥品的雪月見兩人出來,忙搬來椅凳:“小姐,徐大夫,你們先坐下休息會。”
姜宛甯跟徐大夫在椅凳上坐下,雪月又對姜宛甯道,“小姐,你跟徐大夫忙着的時候,楊大夫來了好幾次。”
聽雪月提到楊大夫,姜宛甯反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雪月,七殿下他們回來了嗎?”
雪月搖了搖頭。
“現在這邊是誰管事?”姜宛甯又問。
雪月仍是搖頭,“不知道,不過蔣小姐應該知道。”
“恩,知道了。”姜宛甯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雪月好奇的問,“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姜宛甯回說,“讓他們安排一下送楊大夫回京,她不适合在這裡。”
在姜宛甯看來,她甚至連做大夫都不适合。
又一次過來想要詢問情況的楊大夫,剛好聽到姜宛甯的話,立即不悅出聲質問,“你憑什麼說我不适合在這裡!”
姜宛甯聞聲擡頭,楊大夫已經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就因為我判斷失誤,就說我不适合在這裡嗎?姜大夫難道一次失誤都沒有過嗎?”
“沒有。”姜宛甯平靜回答,“有不确定的我不會妄下判斷。”
“那,那也不能因為我的一次失誤讓我們回去吧。”楊大夫不服氣道。
“一次失誤?”姜宛甯面色陰沉,冷聲道,“你所謂的一次失誤關乎于一條人命!”
姜宛甯起身向楊大夫走去,邊走邊說,“而你這一次,不僅僅是一次失誤。起初你判斷失誤認為小傑的腿可以強保,這是一錯。”
“等你真的強保小傑腿時,當晚肯定能發現已經錯,但是不僅沒有懸涯勒馬,反而堅持繼續錯誤的選擇,這是你二錯。”
“當我兩次要求查看小傑,你兩次拒絕,并煽動受傷百姓攻擊我時,這是三錯。”
“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是四錯。”
“而你錯的最離譜的是,試圖用病人的身體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你想給小傑保腿不是因為你有信心能做到,隻是想做到我不能到的。”
“楊大夫,從一開始,你就沒把小傑當成病人,而是跟我賭氣的籌碼,證明比我厲害的工具!”
姜宛甯在楊大夫面前停下,毫不留情,“在我看來,你不僅不适合這裡,甚至都不配做大夫。”
姜宛甯字字珠玑,說的楊大夫毫無反駁之力。
因為她的每一句話,都是楊大夫不敢承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