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甯也沒有揣着明白裝糊塗，她點頭回道，“臣女知道。”
祁帝對姜宛甯的回答很是滿意，是以倒也沒有用強迫的語氣直接命令姜宛甯跟着李正樹去李府給李文華治病。
而是好言相勸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去看一眼李文華吧。李侍郎也說了，隻求你能保住李文華一命。”
姜宛甯來前已經做好了決定，在祁帝說完後出聲道，“陛下，您應該也聽說了昨天臣女原本準備跟李老夫人出宮的事，也知道為什麼臣女突然去而複返。”
“陛下，臣女确實是個大夫，但臣女不救李公子那種為了自己砍下他人雙腿的人。”
一旁的李正樹急道，“姜縣主，我承認那個法子确實有些不妥，但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逼迫任何人。給我華兒換腿的人是他的貼身侍衛，跟随他身邊數十年，是他心甘情願的要給華兒換腿的。”
“如果姜縣主不信，可以跟我去李府，我帶你去見那個侍衛，你親口問問他到底是自願的，還是我們逼迫他的。”
姜宛甯聽了李正樹的話，心裡隻覺得他們一家更不是人了。
跟了他們數十年的侍衛，最後竟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姜宛甯眸色陰冷的看向李正樹，“李大人，我想問你，如果現在陛下需要你的心做為藥引入藥，不知你願不願。”
李正樹怔住，反正過來的後慌張的看了眼書桌前的祁帝，連忙出聲以示忠心，“我，我當然陛下，臣，臣願意，臣當然願意。”
“哦？是真的心甘情願的願意，還是不得已的願意？”姜宛甯又問。
李正樹眼帶怒意的看向姜宛甯，“當然是心甘情願，若有一天陛下真需要我的心，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挖出來獻給陛下。”
李正樹心知姜宛甯的不願意，也不跟她費嘴皮子，隻沖着祁帝跪地乞求，“陛下，華兒是我的長子，求陛下救我華兒一命，陛下，救我兒一命吧。”
看着向祁帝跪地磕求的李正樹，姜宛甯倒覺得他不愧是李老夫人的兒子，母子倆裝可憐的本事如出一轍。
祁帝聽着李正樹乞求的聲音，頭疼得狠，轉頭看向姜宛甯道，“朕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則，但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為那個侍衛報不平，他的腿也已經砍了。”
“這樣，由朕做保，監督李府出力照顧好那侍衛，保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李正樹連忙出聲附喝，“臣以命起誓，不僅僅是那個侍衛，連帶着他全家人臣也會命人好好照顧，保他們所有人下輩子衣食無憂。”
祁帝聽了對姜宛甯說，“夠了吧。”
夠了吧？
在他們看來，對那個侍衛來說，一雙腿換來這麼多甚至還是賺了。
也是，對他們來說，除已之外都些蝼蟻罷了。
姜宛甯不奢望祁帝能将一個“蝼蟻”看的多重要，但她不做助纣為虐之事。
她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道，“陛下，李大人如何對那侍衛以及他的家人與臣女無關。李大人要臣女去醫李公子也可以，隻要他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現在就跟他去李府。”
祁帝現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向來他說的話誰敢不應，這姜宛甯這麼多事是真的有些恃寵而驕了，“什麼條件。”
李正樹看向姜宛甯，“姜縣主你說就是，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