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甯聞聲起身走向桌邊,看着桌上的兩碟素菜跟幾個白面饅頭後,她對雪月道,“怎麼兩盤小菜?”
為了徹底營造出她被趕出侯府後過的真的很“慘”,姜宛甯特地每頓隻讓客棧提供一碟小菜跟三個白面饅頭。
雪月笑着回答道,“還有一碟小菜是客棧掌櫃的送的,夥計說,他們掌櫃的說了,往後每頓都會給我們多送一碟菜。”
姜宛甯聞言嘴角微揚了下,在桌邊坐下,“那就一起吃吧。”
雪月跟何阿卉聽姜宛甯的話在桌邊坐下,雪月看着拿起饅頭吃起來的姜宛甯,有些不忍道,“小姐,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幾天啊?”
她跟阿卉吃什麼無所謂,但小姐整天吃這些東西可不行。
姜宛甯明白雪月的心意,“放心吧,不會太久。”
就算姜侯府那一家臉皮厚抗得住外面的議論聲,但現下聲音這麼大,宮裡的陛下跟皇後是一定會聽見的。
陛下且不談,皇後娘娘不會坐視不管。
隻要皇後娘娘親自下旨,讓姜侯将她的東西還給她,姜侯府可就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事情的發展正如姜宛甯所推測的那樣,當天下午皇宮裡的祁帝跟祁後便得知了姜宛甯現在的處境。
但姜宛甯沒猜到的是,坐視不管的不是祁後,而是祁帝。
此時的他正一臉陰沉的看着吳芮,“你說的都是真的?”
吳芮躬身回答,“奴才不敢欺瞞陛下,下午奴才聽到這些事情後,怕是誤傳特地派人去宮外探查一番。派去的侍衛剛才回宮告訴奴才,這些事千真萬确。”
“現在姜小姐跟兩個婢女暫住在客棧裡,因為沒錢,三人隻能同住一個房間。”
祁帝聽吳芮說完,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姜宛甯在宮裡,每次見到吳芮時都恭敬有禮,吳芮對姜宛甯很是有好感,這會也忍不住的開口為她說話道,“唉,姜小姐也是可憐,養父母說棄就将她棄了,生父母也不知道是誰,無依無靠得,如今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
“姜侯府将她趕出去時,什麼也沒讓她拿走。就她身上的那些首飾當了換的錢,在客棧怕是也不能住多久。”
祁帝聽着吳芮的話,擡眸向他看了過來。
吳芮被祁帝看得心裡直發毛,但想着祁帝對姜宛甯一直以來的态度,以及姜宛甯的處境,一向最會明哲保身的他還是壯着膽子繼續道,“陛下,奴才奴才隻是覺得這對姜小姐來說也是無妄之災了。”
“無妄之災?”祁帝盯着吳芮,薄唇輕啟,聲音冷冽,“你是說,朕不該逼她給李文華醫病?”
吳芮聞言吓得雙腿一軟立即跪了下去,“陛下息怒,奴才不敢。陛下明鑒,奴才想的是,若不是姜七小姐自告奮勇給李文華醫病,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陛下明鑒,陛下明鑒。”
祁帝雙眼看着跪地伏身的吳芮,腦中已經思考着他的話,越想越覺得覺得有幾分道理。
真要說起來姜宛甯入獄褫奪縣主之位的事,确實是從姜侯府的那個姜七小姐給李文華醫腿開始。
姜暖暖惹得事,最後得到懲罰的卻是姜宛甯?
祁帝越想眉頭越緊,最後他大手一拍,看向吳芮說,“你起來磨墨,朕要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