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秧之前見過杜仲幾次,知道此人脾性倔強,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手。
可說是文人中的莽夫,武人中的書生,心思細膩又大膽。
這人若硬要來見,隻怕今日不讓入門對方是不會走的。
他皺了眉下意識看向蘇沫。
而且說起來自己雖知杜仲跟她的一些事,但知道的并不全面。
一旦交談過程中有什麼對不上之處,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蘇沫對上他的目光,看出他心中所想。
她艱難坐起身,握住自己受傷的手腕:“我說過,有些東西換的成,有些東西換不成。”
當初被他蒙騙,讓他入了神醫谷是自己蠢。
可他能蒙騙一次,兩次,卻不能蒙騙每一次。
他能欺騙一人,兩人,卻不能欺騙每一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自己等着那一天。
蘇無秧起身走過來,俯視着她。
“我會讓杜仲接受韻兒,至于過程不必你操心。”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穩的待在府上做韻兒的血包,然後親眼看着我們把她捧上去。”
凝音得到蘇無秧的示意,上前将蘇沫從地上拽起來。
蘇無秧恢複平日冷淡溫斂的表情:“來人,迎客。”
蘇無秧去見杜仲,而蘇沫則被凝音扔回到馬廄。
天色漸漸暗了,蘇沫沒有見到杜仲,也不知道前殿發生了什麼。
直到黃昏剛過,一個以前管給蘇韻專門牽馬的馬夫帶了消息過來。
“在這愣着出什麼神呢?你不會還想着等少爺們回心轉意接你回去吧?”
蘇沫認識這人。
他叫吳二,以前是蘇韻的狗腿子,自己剛入府的時候沒少背地裡傳自己閑話。
後來因得罪蘇韻被趕到馬廄來做髒事,成了最低等的馬奴,曾有一次還跑到自己面前來巴結。
隻是自己當時不願跟蘇韻為敵,也不想用她用過的人,便沒有同意。
但看他現在這樣得意洋洋的表情,十有八九現在的‘蘇沫’收了他。
“我告訴你,你不用妄想了,你以為你還是曾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六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