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周圍重新安靜下來。

蘇沫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

杜仲今日沒能過來,她早有心理準備,算不上太失望。

她知道蘇無秧的本事,那人向來口舌利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杜仲對上他讨不到好處。

不過杜仲也不是省油的燈,任由蘇無秧說得天花亂墜,他早晚還是要見到‘蘇沫’。

早晚也會發現這個馬廄,看見馬廄中的自己。

隻不過到那時是個什麼光景就不一定了。

蘇沫倚靠在草堆上,拿草蓋在身上。

剛入春不久,她身上穿得也不多,又有傷,凍得骨頭發寒。

手心裡突然傳來熱乎乎的觸感。

她回過神瞧見一隻小馬駒。

這隻小馬駒似受了傷,後蹄子有點跛,正用舌頭舔她的手,濕漉漉的馬眼看着她。

“被馬群欺負了麼?”蘇沫伸手摸了摸它的嘴:“跟我一起如何?”

小馬駒也不怕生,跪趴在地上,将馬腦袋縮在蘇沫懷裡。

很溫暖。

蘇沫想最起碼她不會被凍死在這了。

今晚的夜格外長。

第二天蘇韻意外的沒有因為這次的事來找麻煩。

但那些下人們卻開始故意苛待,不給她水和飯。

蘇沫不知他們是被授意還是主動想踩高捧低,但似乎沒什麼分别。

沒有水她就喝馬槽裡的水,沒有飯她就吃馬槽裡的飼料。

白天她在草飼料中翻找有沒有夾帶了可以療傷的藥草。

晚上她就跟那匹小馬駒同地而眠。

就這樣過了三天。

第四日日頭偏西的時候有人闖進了馬廄。

男子一身勁裝,面容俊朗英氣,整個人有内到外透漏出意氣風發。

他健碩如盤山般的身軀擠進來的那一刻,整個馬廄的空氣都跟着稀薄了許多。

是杜仲。

蘇沫瞧他如今英姿煥發,孔武有力,周身隐隐透出幾分張揚,與一年前的頹廢憂郁大不相同。

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差點讓她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