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把空茶壺随意抱在懷裡,仰躺在床上等着平複體内的燥熱。
身子底下是綿軟的厚被褥,比幹草堆要舒服很多。
周圍也十分幹淨,就連刮過來的風都透着一股子清香。
蘇沫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
蘇淩臣先說了話:“我在馬廄水缸裡瞧見了茯苓膏的瓶子。”
蘇沫看向他,還是沉默着。
蘇淩臣目光淡然看不出心中所想,隻盯着她:“你是故意的。”
二哥辦事向來有分寸,既然早知道她身上有傷,必然不會真的眼睜睜看着她被病死。
藥早就留了的,是她自己毀了沒用。
蘇沫咽了下口水感覺嗓子舒服了很多,應該可以正常說話。
她張嘴,雖然嗓子有些啞,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那又如何?我隻是把結果提前了。”
蘇淩臣瞳孔微顫,眸色越發暗下去:“所以你就拿性命來賭。”
語氣有些冷,似帶着一股子不易察覺的惱怒。
蘇沫扶着床頭坐起身:“你叫了大夫,大夫的診斷結果你應該知道了吧。”
這具身體裡外都快崩壞,已經到了不得不休養的地步。
至于賭?
她從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賭他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感情。
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什麼時候是病态,什麼時候到極限。
怎樣做才能發病,才能病得吓人而又不會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