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對上她懇切目光的夜九卿眉心一顫。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甚至像是沒反應過來，沒聽清似的微微蹙起好看的鋒眉。
不隻是他，蘇沫這話說出後，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一瞬間。
所有人都被這懇求打了個措手不及。
蘇淩臣亦是難得露出錯愕來。
“妹妹莫不是在開玩笑？”蘇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蘇沫的懇求太過讓人震驚，以至于蘇韻甚至來不及掩飾真正情緒，出口的話都帶了幾分鄙夷。
“三叔怎麼可能收你。”
雖然自己不知道這男人的底細，但他好歹是祖父帶回來的人，深受祖父喜歡。
他初來乍到要是想在蘇家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倚靠侯府。
剛才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隻要不是蠢才就能明白誰才是他該巴結的人。
他怎麼可能放着侯府幾個哥哥不讨好，反而去收蘇沫這樣一個連二房都不要的麻煩。
蘇沫沒有應蘇韻的話，隻緊緊盯着夜九卿，一字一頓的重複：“小三叔，收下我，求您。”
這是她一輩子第一次求人，估計也是最後一次。
她不知道夜九卿的來曆，也不知道他剛才眸底一閃而過的憐惜是否是自己錯覺。
她甚至沒有心思去想這憐惜背後意味什麼。
或許隻是單純可憐一個沒人要的人，或許不過是覺得自己可悲。
但什麼都好。
她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
今天她不能跟着蘇淩臣等人回府。
一旦這樣用落敗者的身份回去，等待她的将是無窮無盡的地獄。
到時候整個侯府都将是困住她的馬廄。
蘇淩臣臉色陰沉的能滴出黑水來。
他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聽她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