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寶珠說起這些,太後眼底的擔憂果真散去了不少,欣慰的點點頭:“你說的對,以後有哀家護着,定會好起來的。”
蘇景弘三年前高中狀元,先帝在世時,便已官升戶部侍郎,新帝登基後,又得新帝重視,前不久剛剛晉升尚書,可謂是官途一片坦蕩,隻可惜,人品差了些。
隻希望徐嬷嬷當真能幫到昭意。
忽的,太後的目光看向了窗邊挂着的鎏金樊籠,一股思念逐漸浮現。
寶珠順着太後的目光看去,暗自歎了一口氣,聲音輕緩:“太後,您又想公主了?”
這鎏金樊籠中,原本養着一隻漂亮的月輪鹦鹉,是太後的女兒臨安公主送的。
可這隻月輪鹦鹉在臨安公主前往南诏國和親的後一年,便病逝了,如今隻留下這鎏金樊籠。
太後也沒讓人收起來,就這樣一直挂着,每當想念臨安公主的時候,太後都會睹物思人。
“昭意的性子和臨安很像,哀家每次看見昭意,總覺得臨安似乎就在哀家身邊。”
太後眼底滿是心疼和懷念:“不知道臨安在南诏過得好不好。”
臨安和親的時候,她不過是區區妃位,母族也不強勢,繞是她有心,也無法阻止這場和親。
“臨安公主那樣機靈可愛,定然不會虧了自己,定然能過得好的。”
寶珠安慰道。
“寶珠,哀家累了,扶哀家去内間小憩片刻吧。”
太後回神過來,緩聲說了一句。
“是。”
寶珠上前,扶着太後,緩步朝着殿内走去。
禦書房。
新帝顧策安坐在朱漆雕龍案幾後,正認真的垂眸批閱奏折,殿内金獸爐吐着淡淡的薄煙,清心凝神。
洛昭意垂眸,走到了顧策安面前,斂衽行禮,聲音恭謹而清冷:“臣服參見聖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從壽康宮出來,就被聖上喊了去。
傳聞先帝囑意的儲君并非是現任新君,一年前,先帝重病,燕國這位新君以淩厲手段,弑兄奪位,一路殺上了淩霄殿,迅速上位登基,傳聞新君登基那一日,屍體鋪路,鮮血染紅了淩霄殿前的台階,三日未曾洗淨。
顧策安将所有反對者都殺了,他是個手段殘忍,冷血無情的暴君。
座上的人未擡眼,手中朱筆在折子上劃出鮮紅的痕迹,他淡淡的開口:“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