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意蜷縮在案桌之下,目光落在那一雙黃色的翹頭鞋履上,暗暗叫苦。
其實剛剛鑽進來的時候,她就有點後悔了。
沒想到這案桌看着大,可桌下的空間竟然這般小,她縮在裡面,連動一下都不敢,生怕被發現了。
顧策安是知道這案桌看着大,但下頭空間小的,感受到洛昭意似乎動了動,想象着洛昭意此刻憋屈後悔的表情,眼底飛速閃過一抹笑意。
蘇景弘一直在悄悄的打量顧策安,注意到顧策安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猶豫片刻後,終于開了口:“聖上,微臣有事想請聖上做主。”
“哦?”
顧策安擡眸給了蘇景弘一個眼神,不動聲色的開口。
得到回應,蘇景弘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滔滔不絕的就說起了當日武元侯府發生的事情:
“聖上,那天微臣是追着黑衣人來的後院,跟在微臣身邊的侯府護衛都可以替微臣作證,微臣是被洛昭意那個毒婦算計了啊!”
蘇景弘說着說着,就慷慨激昂起來,完全忘記了在自己面前的是身份何等尊貴之人,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三年前,洛家大約便猜到要出事,匆匆吧那個毒婦嫁到蘇府,若非微臣母親反應快,就連微臣怕是也要被連累了去,如今得聖上寬宏,那毒婦能回京生活,微臣也憐她一人孤苦,才讓她進了蘇家的門,誰知道”
“誰知道那毒婦尤不知足,竟然搶了當家主母的中饋之權,還逼着寡母和阿柔将自己的嫁妝一并貼補賠償了進去!”
“這也便罷了,寡母念及她孤身一人不容易,阿柔也是個良善人,想着以後一家人一起好好過日子,就邀請她一起去給微臣嶽丈賀壽,沒成想那毒婦竟然用了這樣一出,損害了微臣的名聲。”
“而她自己竟然還帶着全數嫁妝回了那将軍府!實在是其心可誅啊聖上!”
蘇景弘說了一大堆,顧策安也沒有阻止。
躲在案桌下的洛昭意卻是越聽臉色越冷,一隻手不自覺的抓住了顧策安的小腿上,狠狠地用力,指甲隔着錦緞,嵌入了肉裡!
正在聽蘇景弘左一句毒婦右一句毒婦的顧策安,原本也冷下了臉色,可在感受到自己小腿傳來的力道時,臉色微不可查的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