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着，眼底蘊含着洛昭意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洛昭意站在顧策安身邊，默默地看着顧策安，心中帶着疑惑。
他将她喊出來，卻也不說話，讓她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難不成就真的是單純的來賞月？
好一會兒，顧策安似乎欣賞夠了天上的孤月，輕聲開口：“昭昭，洛家曾經輝煌一時，如今淪落如此地步，你可曾怨過父皇，怨過我？”
洛昭意心底微微一震，她猜不透顧策安的想法，但這個問題明顯很危險。
若是一個回答不好，就可能給洛家招緻災禍。
現在的洛家，已經是如履薄冰，實在是經不起任何一點打擊。
顧策安注意到洛昭意眼中的顧慮，暗自歎息，補充道：“現在無人，你就當我隻是顧策安。”
洛昭意明白顧策安的意思，斟酌了一會後，她回答道：“曾經怨過。”
“曾經？”
顧策安看着洛昭意。
洛昭意對着顧策安點點頭，繼續說道：“父親為護燕國邊境和平，自年少時便在南蜀，他從一介布衣，到燕國威風赫赫的鎮南大将軍，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期間打了無數勝仗，更無數次在戰場上險象環生。”
“他的一生當的上為國盡瘁，可他戎馬一生，換來的是什麼？”
“是親兵盡數剿滅，是先帝的背刺，是家族跌落泥潭，如今父親失蹤，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母親因流放而亡，哥哥更是雙腿殘疾，無緣戰場，而造成這些的，不就是先帝嗎？”
“所以，我怨。”
洛昭意直直的看向顧策安，眼底閃爍着仇恨的光芒：“造成洛家一切的，不就是皇權争鬥嗎？”
這是她第一次和人袒露心扉，還是面對她最痛恨的皇權。
聽着洛昭意這樣說，顧策安的心也跟着揪住，呼吸都不通暢了。
“昭昭，我”
顧策安眼神暗淡，嗓音低沉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