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踏在水泥砌成的台階上,南至突然笑了:
“以前最讨厭的樓梯,現在走起來,好像也沒那麼累了。”
身前,提着行李的霍承衍,身形輕輕一顫,随即,嘴角上揚:
“是你以前太懶了。
怎麼,現在不耍賴讓我背你上樓梯了?”
南至一怔,想起了上學的時候。
那時候,每天下晚自習回來,她都要站在樓梯口,猶豫很久。
和她一起的霍承衍,總會心軟,主動提出背她上樓。
明明隻有兩層樓的步梯,隻需要幾分鐘就能走上去。
偏偏,霍承衍每次都隻會笑着蹲下,等着她趴在他的背上。
瘦弱的少年,這一背,就是上千個日夜。
南至的臉頰绯紅。
當年的她,大概也是為白嫩少年那細膩無聲的溫柔,所傾倒吧。
南至小心擡頭看了眼身前高大的背影,輕輕舒了口氣。
接着,南至腳下的步子加快,繞過霍承衍,走在了前面。
三樓,
看着門上嶄新的春聯,南至微微一驚。
她扭頭望向了霍承衍:“你貼的嗎?”
霍承衍緊了緊手裡的行李箱把手,故作淡定地點頭:
“嗯。前幾天路過,就順便貼了。”
實際上,他每年都來。
每到春節前,霍承衍就會在京都消失幾天,數十年如一日,漸漸的,京都想要攀附霍承衍的衆人,也會默契地避開這幾天。
而霍承衍,也會在春節前的幾日,在這裡忙活。
親手給家門貼上對聯,小心收拾好家裡的一切,悄悄驅車去顧家附近,靜靜在車内聽着除夕的爆竹聲,想象着南至在顧家做什麼。
直至春節,再乘坐航班飛回京都。
今年,本也是如此。
但因着海城的某個項目,需要臨時出差。他也隻來得及匆忙貼上春聯。
本以為,今年的春節,隻能倉促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