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人多愚昧,尤其是病秧子的父母,咬死了是牡丹害的他們兒子,逼着牡丹給病秧子陪葬。”
聽着南老夫人的叙述,牡丹那段已經模糊不清的記憶,好似被重新找回。
她攥緊了長滿老繭的手,搶過了南老夫人的話:
“那一家子,是霍家旁支,不過是沾了霍這個姓氏的光,還以為是什麼天王老子!
我趁亂跑了。”
牡丹的目光漸漸渙散,似乎已經看到了曾經那個被中傷的自己:
“我回了陸家,告訴他們,那個病秧子是因為和外面女人不清不楚才死的。
陸家人都信了,可他們還是把我送了回去。”
牡丹看向陸翩翩,目光狠戾:
“因為——陸家得了那一家的許諾,你的爺爺,更是因為這件事,坐穩了陸家繼承人的位置。”
陸家人不用擔心家族敗落,霍家的病秧子有了妻子,就連她同胞的親哥哥,都得到了族人的信重,隻除了她!
那年,她才剛剛過了二十三歲的生日,就被家人親手推入了深淵。
陸翩翩咂舌,伸手撫摸着心口的位置。
僅僅隻是幾句,她已經能想象到這位姑奶奶當時的絕望。
和她一比,自己親生父母的冷漠,也不算什麼。
南至為這個剛見面,就對她釋放出善意的老人揪心。
從她身上,南至似乎看到了自己母親被生父和私生子兄弟算計的絕望。
霎那間,氣氛凝重到了極緻,好似要将一切冰凍。
“放松點。”
還是牡丹這個當事人,笑着活躍了氣氛:
“我可還好端端坐在這兒呢。”
顯然,牡丹對于過去的苦難,早已經釋然。
有人說過,我們不應該歌頌苦難,而是要歌頌苦難後再次堅強站起來的自己。
半隻腳都已經踩在土裡的牡丹,将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緻。
“我有手有腳,陸家人送我回去也沒用,我靠自己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