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幾乎要摳進南彙的衣料裡,眼神裡燃燒着最後瘋狂的火苗,那是對南至深入骨髓的怨恨,是她唯一還能提出的、玉石俱焚的要求。
南彙嫌惡地甩開她的手,仿佛甩掉什麼髒東西。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眼神陰鸷如深淵。
“不用你教我做事。”他丢下這句冰冷的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病房門口,留下吉安娜在病床上因痛苦和恨意而劇烈顫抖,氧氣面罩劇烈起伏,發出不祥的嘶鳴。
醫院對面大樓的一個不起眼的房間裡,窗簾緊閉。
一個穿着便裝、眼神銳利的男人正戴着專業的監聽耳機,面前的屏幕上顯示着吉安娜病房的實時音頻波形圖——聲音經過特殊處理,清晰無比。
他手中的錄音筆,紅燈正穩定地閃爍着。
耳機裡,南彙冰冷威脅的話語、吉安娜絕望的嗚咽,以及最後那句充滿詛咒和交易意味的“毀了她”,一字不漏地被記錄下來。
阿傑面無表情,但眼神凝重。他迅速檢查了錄音文件的完整性,然後通過加密頻道,将這份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證據,發送給了遠在别處的霍承衍。
南家老宅燈火通明,卻彌漫着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家族核心成員幾乎都被緊急召來,或坐或立,神色各異,驚疑不定地看着門口。
吉安娜自殺未遂的消息像瘟疫一樣傳開,而事件的中心人物南至,卻在這個敏感時刻捧着冠軍獎杯回來了。
沉重的雕花木門被推開。
南至走了進來。她換下了頒獎禮的華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長發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此刻顯得格外深邃銳利的眼睛。
她手中那尊閃耀的冠軍獎杯,在古宅昏黃的光線下,折射出冰冷而奪目的光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刺破了廳内的沉悶。
她步履沉穩,徑直走到大廳中央,無視周圍投來的複雜目光——有震驚,有探究,有畏懼,也有南彙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陰鸷視線。
南至停下腳步,将手中的冠軍獎杯輕輕放在主位旁那張象征着家族最高權力的紫檀木茶幾上。
金屬底座與木質桌面碰撞,發出清脆而極具分量的一聲“咚”,震得所有人心中一凜。
大廳裡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南至擡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後精準地定格在臉色鐵青的南彙臉上。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回蕩在古老的廳堂之中:
“吉安娜的抄襲案已真相大白,我母親的冤屈得以昭雪。這個冠軍,”她指了指茶幾上的獎杯,“是我母親南潇設計天賦的證明,也是南家曾經蒙羞的洗刷。”
她微微一頓,空氣仿佛被抽得更緊。
“作為南潇的女兒,作為這個冠軍的獲得者,”南至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股凜然的銳氣,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要求,即刻接管南氏集團旗下,所有服裝設計相關的産業!”
“轟——”
仿佛一顆炸彈在寂靜中引爆!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接管?”
“她怎麼敢?”
“這不合規矩!”
“家主,你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