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舒看着孫氏,語氣平靜:“不去。”
“不去?”這一瞬,孫氏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憑什麼不去?如今重傷的是你未來的夫君,你不想着為他祈福,你想幹什麼?”
“母親,你提出這個要求,問過父親了嗎?”
孫氏臉色一冷:“如今内宅是我當家做主,這些小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小事?”洛雲舒嗤笑,“如今我還沒過門,母親就讓我上趕着去給霍少遠祈福,母親就不怕别人議論咱們洛家谄媚?”
“怎麼就谄媚了?如今我們洛府與安國公府是姻親,哪裡說得上是谄媚二字?”
“是啊,母親也知道是姻親,不是下官對上司。既然如此,女兒倒是要問母親一句,婚事延期這麼大的事情,安國公夫人可曾親自前來緻歉?”
孫氏啞口無言。
的确,按照規矩,安國公夫人今日是要登門緻歉的。
畢竟,婚事拖延是安國公府理虧在先。
雖然如今霍少遠重傷,但是在禮節上,安國公夫人理應前來緻歉。
如此一來,外人才不會議論此事。
但是,直到現在安國公夫人都沒有來洛府,這足以說明,安國公府壓根兒就沒有把洛府放在眼裡。
如果這時候洛雲舒還巴巴地去寺廟給霍少遠祈福,丢的是洛家的臉面。
洛守禮這個人最看重臉面,他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洛雲舒的拒絕,合情合理。
看着說不出話來的孫氏,洛雲舒唇角微揚:“母親,我知道你想在這個時候給洛家賣個好。我有個主意,既可以讓洛家知曉母親的心意,又不至于折損了洛家的顔面,母親要不要聽?”
“快說!”孫氏聲音急切,迫不及待。
“霍少将軍重傷,如果有與他心意相通之人為他祈福,想必他很快就會醒來。玉瑤妹妹就是最佳人選,畢竟,她隻是客居在洛府,不算洛府的人,讓她去祈福,既可以讓安國公府知曉咱們的誠意,又不至于被人議論,丢了洛府的臉面,可謂是一舉兩得。”
等洛雲舒說完,孫氏滿臉的興奮化作虛無。
她審視着洛雲舒,冷哼一聲:“說到底,你還是看玉瑤不順眼。”
洛雲舒端起面前的杯盞,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母親這話從何說起?”
“這祈福的時候,若要心誠,是要一直跪着的。如今還不知道霍少将軍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他若是一日不醒,玉瑤就要跪上一日。這一日兩日的還好說,若是日子多了,這膝蓋都要跪廢了。玉瑤還年輕,膝蓋出問題可不行。”
聽完,洛雲舒看着孫氏,一雙眸子黑亮亮的,她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孫氏聽:“原來母親也知道,在佛前跪久了,膝蓋是要出問題的。”
孫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僵:“玉瑤和你不同,她打小身子就弱。不像你,你是官家小姐,吃好的,用好的,身子自然也是最好的,耐摔打。不過是在佛前跪上幾日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