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舒卻沒打算讓他輕松,直接道:“父親,霍嬌嬌今日想毀我容貌沒得逞,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你和母親要小心才是。”
洛守禮不解:“我自然是要小心行事的,但,關你母親什麼事?”
洛雲舒朱唇輕啟,語氣很輕,卻吓掉了洛守禮半條命:“若父母故去,子女要守孝三年,即便定下婚期,也要往後順延,此為孝義,誰都不可違背。”
洛守禮的雙眼,頓時瞪大。
守孝三年,就會錯過婚期。
三年之後又是什麼光景,那都是說不準的。
更何況,男子的歡喜本就是稍縱即逝,若是不趁着這個時候嫁過去,日後這婚事可就不一定了。
身為男人,洛守禮深谙此理,剛剛才擦幹的冷汗又冒了一臉。
他哆嗦着嘴唇,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洛雲舒從未見過這樣的洛守禮。
在她面前,哪怕是逼她殉節的時候,他也義正言辭,依然有身為父親的威嚴。
但現在,他被吓破了膽。
洛雲舒不想讓他吓死,故而補充道:“太子殿下已經派了高手保護您和母親,但您二位自己也要注意。不管怎樣,要先把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
等到六月初八,她大婚之後,也就無須再擔心這個了。
洛守禮說不出話,隻一個勁兒地點頭,他想走過去扶着那邊的廊柱,可隻走了一步,身子就矮了下去,撐着身子要起來,隻覺得腿腳都是軟的。
要不是周安過來,他隻會更加狼狽。
洛雲舒轉過臉去,悄無聲息地離開。
她曾經将父親視為人生的楷模,而現在,她的楷模成了軟腳蝦,地底泥。
洛雲舒心事重重地回了芷荷院,她用了點飯,正要歇下的時候,洛守禮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