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的話還沒說完,洛守禮已經吓得跌坐在椅子裡。
他有些慌張:“周安!周安!你聽到沒?禦史台的人上門了,他們、他們是要參我啊!這東方亮怎麼就這麼心急,這就把我給捅出去了”
說着,洛守禮隻覺得腿腳軟得厲害,站都站不起來。
他太慌張,以至于連門房接下來說的話都沒聽清楚。
周安聽清楚了,急忙道:“老爺,您沒把話聽全。這幾位大人前來,都帶了厚禮,是來緻謝的。”
“啊?緻謝?謝我什麼?”
周安也是一頭霧水,卻也謹慎道:“大人,不如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是這個理兒。”洛守禮應着,雙手扶住圈椅的把手,試了好幾次才站穩身子,就這麼一路虛飄着,到了待客的正廳。
看到禦史台的幾位大人已經在裡面就坐,洛守禮一把扶住門框,心裡莫名地有點慌。
尤其是看到海剛正那張四四方方、闆闆正正的臉,他幾乎站都站不穩。
要知道,海剛正這個人最是死闆,前段時間,查出來有個人貪污稅銀,他直接拿着上朝的笏闆,把那人抽得口鼻流血。
然後
天呐,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居然看到海剛正在沖着他笑!
他可從來沒見海剛正笑過。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人的臉是用茅坑裡的石頭做的,又臭又硬。
瞬間,洛守禮整個人都不好了,身子也跟着往下矮。
然而,還不等他完全倒下去,身子已經被人扶住。
定睛一瞧,扶住他的人竟然是海剛正。
見狀,洛守禮隻覺得眼前一黑。
海剛正卻還是滿臉是笑:“洛大人,是不是戶部今日太過忙碌,您累着了?”
“還還好。”洛守禮艱難道。
要知道,海剛正的官職比他高,脾氣又不好,他可從來沒見過海剛正這麼跟人說話。
可此刻,海剛正滿臉是笑還就算了,還扶着他往主位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