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鈎了。
确切地說,有人往她的鈎子上放了一條魚,而這條魚,是洛寶珠。
她被人放上來,卻不知自己被算計。
洛雲舒淡淡一笑:“我沒送過這個信兒。”
洛寶珠的臉色頓時就垮了:“姐姐,求你了。不管是不是你派人送的信兒,都别再讓我去肅州了。那裡太苦了,風沙又大,吃不上什麼好東西不說,我還得做些繡活兒幫襯家裡。”
開始訴苦之後,洛寶珠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停不下來:“到了肅州之後,父親的俸祿就少了許多。京城這邊的鋪子又沒有什麼進項,哥哥讀書又需要花錢。前幾個月倒是沒什麼,後來就捉襟見肘了。原先你讓我學刺繡是為了不丢臉,可現在竟然成了賺錢的營生。這太可悲了,姐姐。”
說着,洛寶珠伸出自己的手給洛雲舒看:“姐姐你看,原先你為了讓我保養這雙手,都是讓我用牛乳浸泡的。可你現在再看,我這雙手跟個老婦的手似的。”
洛雲舒看了一眼。
的确,這雙手的膚色暗沉了許多,指尖也多了一些傷痕。
隻看了一眼,洛雲舒就收回了視線:“你的繡活兒已經很好,不至于會紮到手。”
“我不甘心啊。憑什麼要我賺錢供哥哥讀書?家裡沒錢又不是我的錯,我去了肅州之後,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買過。”
說着,洛寶珠的視線落在洛雲舒滿頭的珠翠上,目光熾熱而貪婪。
洛雲舒沒說話,任由她打量。
洛寶珠沉不住氣,又道:“姐姐,在肅州的時候,我告訴别人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别人都不信。她們還說,太子妃的妹妹怎麼會這麼寒酸?我能穿得出去的衣裳還都是你管家的時候給我做的,可那些衣服的樣式早就過時了。”
這是在給洛雲舒上眼藥。
洛雲舒并不接招,她看向洛寶珠,戳穿她的謊言:“肅州距離京城千裡之遙,在京城置辦的衣服即便是之前的,也不至于過時。”
“姐姐,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已經好久沒買過新衣服了。”說着,洛寶珠的臉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姐姐,你做了太子妃,手裡一定經手很多銀兩。你随便給我一些,讓我置辦幾身衣裳,可好?”
“不好。”洛雲舒直接拒絕,“首先,不是我送信叫你回來的,你被人算計了。其次,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你被牽扯進來很不安全。所以,我奉勸你現在就啟程回肅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