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營帳的内室裡面,隻有一張可供兩人躺下的軟榻。
洛雲舒想了想:“殿下睡上面,我在下面睡。”
裴行淵挑眉:“你看,并沒有多餘的被子。”
洛雲舒一瞧,還真是。
這些東西都是底下的人準備的,他們不知内情,這才鬧出了這樁尴尬事。
可這個時候再另外讓人取被子來,太過引人注目,這裡人多眼雜,還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妥。
裴行淵很快開口:“無妨,我睡地上。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不至于染上風寒。”
“不行。現在已經入了十月,這裡又是野外,晚上冷得很。殿下明日還要參加狩獵,若是染上風寒,過了病氣給陛下可就不好了。還是我睡地上。”
“出來狩獵,你也免不了要見到父皇。你若是染上風寒,過了病氣給他就好了?”說着,裴行淵一錘定音,“你看這榻這麼大,錦被又這麼寬,你我各睡一邊,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洛雲舒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就點了頭。
滅了燈,二人各自躺下。
洛雲舒了無睡意,旁邊裴行淵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氣氛着實有些尴尬。
這時候,裴行淵先開了口:“今天的野兔肉不錯,是侍衛去獵來的嗎?”
“不是,是顧世子。”說到這個,想起白天的趣事,洛雲舒有了訴說的興緻,“這二人還真是有趣。顧世子行事熱烈,清辭明明也關心他,非要表現得無所謂。就連最後給顧世子送野兔肉,還說是不想欠他。這兩個人啊,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你想吃什麼?明日我去狩獵的時候給你帶。”
洛雲舒沒想到裴行淵的話題轉得這麼快,她錯愕了一下,在黑暗中搖了搖頭:“殿下,我沒什麼想要的。”
“雲舒,不要總是這般無欲無求。随便說個什麼,我也好讨點彩頭。”
“不如殿下也給我獵一隻野兔?”
裴行淵:“”
察覺到裴行淵的沉默,洛雲舒覺得自己太敷衍了,改了口:“要不野雞也行?野雞的尾羽又長又漂亮,我想要幾根來插瓶。”
“可以,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