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行淵跪滿三個時辰回來,他已經走不成路,幾乎是被寒七架着回來的。
“殿下。”洛雲舒扶着他躺在軟榻上,滿目痛惜。
“我沒事。”裴行淵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
洛雲舒立刻認錯:“殿下,我昨晚不該跟你說那些話。”
“不是這樣的,雲舒。我這邊示弱,給他把柄,他才能給明曦一個公道。”
“什麼?”洛雲舒不解。
“當初祝雪棠誣陷明曦的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但,他不會讓我身邊的人太過得意。所以,他多半不會給明曦一個公道,至少,不會将此事大白于天下。這樣一來,你所做的一切會付之東流,明曦所受的委屈也隻能白白受着。”
說着,裴行淵苦笑了一下:“所以,我主動遞了把柄給他。我受斥責落于下風,他就會給明曦該有的體面。他不會讓我和我身邊的人都好過。如果注定有一個人不能好過,我甯願那個人是我。而且能為明曦受過,我很開心,也算是彌補當初沒有将一切查清,沒有立刻還她清白的遺憾。”
裴行淵解釋了一切,似乎有理有據。
洛雲舒沒有再問下去,隻俯身去脫他的鞋襪,撩開錦袍,卷起襯褲。
然後,她看到了裴行淵那青紫腫脹的膝蓋,甚至因為腫脹,皮膚的表層微微透明。
“疼嗎?”洛雲舒的眼睛忽然一熱。
裴行淵笑了:“不疼,真的不疼。我是男人,這根本不算什麼嘶”
一瞬間,裴行淵疼得身子緊繃,牙關緊咬。
剛剛,洛雲舒隻是輕輕用食指碰了一下。
她很為難:“像這樣的血瘀,得用藥油用力搓開才行。”
可是,剛剛她才碰了那麼一下,裴行淵就疼成那個樣子。
她不敢想,若是用藥油用力去搓,裴行淵會疼成什麼樣子。
“沒事的。”裴行淵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洛雲舒提議:“要不,宣個太醫過來?”
或許,太醫有更好的處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