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皇上一定是知道了!”她顫顫巍巍大喊:“杜宛甯不久前剛封了一品诰命,咱們家便鬧出這樣的醜事,一定是因為這個,陛下才遷怒世子府的,完了,全完了!”
一番話,說的賓客們雲裡霧裡,杜家人卻勃然色變。
杜森趕忙寒聲道:“親家,什麼醜事不醜事,你别是已經吓壞了,才口不擇言的!”
“對啊,什麼醜事啊,捂得倒是挺嚴實,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走漏,反而讓陛下給知道了?”
“嗨,我說你們還是見識太少,這情況猜也能猜出來了!陸世子為什麼去一趟将軍府,回來便匆匆忙忙迎娶自己的小姨子?咱們懂的都懂”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難怪了,哈哈哈哈哈!”
賓客們不少和兩家并不太熟的,毫不客氣低聲開起了玩笑,兩家人也已經顧不上了。
陸雁回早就被聖旨裡批判他的話吓得腿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杜芷柔怎麼扶都扶不起來,氣得簡直要發瘋了!
“杜宛甯,這事是怎麼回事,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你趕緊說清楚!”杜森反應倒是挺快,馬上對杜宛甯怒喝一聲,臉色鐵青。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從中作梗,要破壞你妹妹的婚禮!”
“我從中作梗?爹爹太高看我了,女兒沒有您馳騁沙場多年的軍功,陛下怎會給我這個臉面,幫我和離?”杜宛甯當然不可能承認,面色平靜道。
杜遠舟馬上幫腔,為現在的亂象氣得五官都扭曲了,甚至想動手打人:“你還說沒有你的原因?你救了雲夢郡主,陛下最疼愛的小侄女,你敢說陛下不會給你這個情面?你說,芷柔和陸雁回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的陛下!”
“不是我。”
杜宛甯看着他們氣得發瘋,隻覺好笑。這一點她倒是說了實話,畢竟這件事,是霍隐骁告訴陛下的。
“更何況,我也沒有蓄意破壞杜芷柔的喜宴——是陸雁回昨天到繡月樓,死皮賴臉求着我回來參加這場婚禮的!”
既然已經撕破臉,杜宛甯也不再忍着了,言辭犀利鋒銳,怼得父子二人說不上話。
“兩個偷情的男女邀請我喝喜酒,這不是侮辱我是什麼?聖旨裡一字一句,哪句說錯了他們?”
“你,你”杜森接連不住搖頭,卻半個字也反駁不上來:“你怎麼就這麼想和離?有世子府這麼好的夫家,你就這麼不滿意,還是說你就如此不待見芷柔!”
杜宛甯笑而不語,懶得和這種人解釋。
這時陸老夫人嘴唇劇烈發顫,口中不斷念叨着“完了,全完了”,下一秒竟是直挺挺昏倒在了地上!
衆人瞬間亂成了一鍋粥,趕忙去叫郎中,七手八腳開始把陸老夫人往屋裡擡。
喜廳内,一時間隻剩下沒人招待的賓客們面面相觑,喜宴吃到一半便鬧出了這樣的笑話,還直接給人都丢在了這兒。
他們也不知道,是繼續吃還是離開好,紛紛把目光投向杜宛甯。
杜宛甯卻不看他們,她已經和世子府沒有任何的關系了,自然沒義務替陸家人擦這個屁股。
她捏緊聖旨,帶着巧兒和宋嬷嬷,平靜踏出了喜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