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柔愣了下,心中怨憤起來。
這個老家夥,自己都搬自己孩子有問題的事兒出來了,怎麼還是對陸安然這事不依不饒?
她漲紅了臉,聲音細如蚊呐:“芷柔忘記了,肚子裡這個孩子是芷柔第一個親生骨血,芷柔實在是太過擔心,這才疏忽了”
陸老夫人嘴巴動了動,真是氣得說不上話來。
“你的孩子的确重要,可安然難道不重要了?芷柔,你不會是覺得安然沒有你的孩子重要吧?”
陸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變了。
她在心中斟酌,杜芷柔這個幹娘、繼母到底還能不能當好。
杜芷柔渾身一僵,她演得忘我,完全忘記了這碼事。
“母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哭得更狠更厲害了:“都是芷柔的錯,芷柔一定會去給安然道歉的,芷柔現在就去!”
順着,她就要下榻往外沖,被夕兒一臉心痛攔腰抱住。
“夫人,您的病才剛好,胎兒經不住您這樣折騰呀,快别哭了!”
夕兒痛心疾首道:“大夫才剛說了,您的胎像不能急火攻心,今日還是好好休息吧,至于小少爺的事情,咱們可以明天再去給他道歉啊!”
杜芷柔哭的不行,雖然又象征性掙紮了兩下,不過被夕兒再次摁住以後,她也沒試圖往外跑了。
不知道說什麼,陸老夫人看見杜芷柔和夕兒這副做派,不但沒有心疼,反而更煩躁了。
“行了行了,快别說了,安然又不需要你的道歉!”陸老夫人沒好氣道:“過去這麼久了,一直道歉道歉的,說自己錯了,也沒見你問過安然一句他現在怎麼樣了!”
杜芷柔臉上又露出些尴尬神色,她本就不關心陸安然,怎麼可能考慮到這些細節。
她連忙睜大一雙淚眼:“那安然現在怎麼樣了呀?有郎中過去看了嗎?”
她連忙瞪了一眼一旁裝空氣的那個郎中:“既然我的胎像現在好得差不多了,你還不趕快去小少爺那”
“是,是,夫人,老夫這就過去!”郎中馬上就要起身,卻被陸老夫人不客氣打斷。
“行了行了,你們都差不多得了,安然那兒我已經派人請了别的郎中過去,用不着你們!”
她目光落在杜芷柔身上:“芷柔,不管是因為什麼,你現在就是安然的娘,害他一整天都沒有人看病,就是你的錯誤。”
杜芷柔白着一張臉,輕輕點了點頭。
她真恨不得陸老夫人和陸安然一塊,都燒死算了。
陸老夫人沉思片刻:“這樣吧,為了讓你以後對安然的事情更傷心,你把侯府的家規抄十遍,七天之内交給我,以示小懲。”
“什,什麼?”
杜芷柔一下子呆住了,抄十遍家規?侯府家規又臭又長的,這要抄到什麼時候去?她可不想浪費時間抄這個!
更何況,這懲罰若是傳了出去,下人們不是都要知道,夫人的名聲到時候可就要受損了。
“母親,可是芷柔還在養胎”她面露驚恐,左張右望的,腦子轉的飛快,但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想不出什麼别的好理由了。
“養胎又用不上你的手,閑着也是閑着,得讓你長長記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