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獻醜了,還望各位喜歡這幅作品。”她說得謙遜。
和嶽韻不同,杜宛甯的作品上面,草原的占比很少,一眼望過去,幾乎根本就看不見什麼綠色。
相反,暈染的黑棕色占了大部分位置,一隊烈馬馳騁在綠地上,馬背上則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子。
大家見慣了知書達理的京中小姐,馳騁在草原上的這麼多女子倒是罕見,看着杜宛甯的作品,紛紛覺得新奇極了。
和上次一樣,時間太短了,杜宛甯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描繪人物形态、動作上,并沒有深究細節。
因此,這群騎馬的女子就如同能在繡圖上活過來一般,好像真的在策馬奔騰,栩栩如生。
懂行的人都啧啧感歎:“杜姑娘這繡工,實在是可見一斑,這些女子就好像能活過來似的,能把神态動作明明白白呈現出來,真是厲害啊!”
就算很多人還不懂刺繡,也不得不承認這幅作品的優越之處。
它把他們很少見到的另一種女子呈現了出來,哪怕杜宛甯并非圖上這些女子的一員,她也把最美好的幻想都寄托在了上面,令她們鮮活又生動。
本來還覺得嶽韻那幅畫更好的那些人,看到杜宛甯的作品,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倒戈了。
“方才那作品着重描繪景色,這作品着重描繪人,明顯就是這個作品更好一點吧。”
軒轅雅臉都要氣綠了,這群人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她在嶽韻的作品上就不算人?就算是個點綴的遠景,但是她也是作品上唯一的焦點啊。
“拿來,給本公主看看!”
她一把扯過杜宛甯的作品,氣呼呼上下打量起來,就想要挑刺。
可等這幅繡圖在她面前徹底放大來看以後,軒轅雅又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了。
那股撲面而來的、鮮活的生命氣息,卷中人蓬勃向上的沖勁兒,實在是大大震撼了她,令她目瞪口呆。
說實在的,這股勁頭就是軒轅雅最喜歡的,很對她的胃口,她曾經在草原上的時候,就是如此為她們草原女子自豪。
可杜宛甯她憑什麼?明明沒見過草原,更沒怎麼接觸過匈奴女子,她憑什麼能繡出這樣絕世的作品。
天賦——一時間,軒轅雅腦海中隻能閃出這個詞兒,無論是刺繡還是想象力和構圖,杜宛甯都有着絕佳的天賦,難怪梅月大師隻收她當關門弟子。
軒轅雅的手,不自覺死死捏住了繡圖的邊緣,捏得綢緞都有些變形,骨節微微泛白。
嫉妒已經幾乎令她發狂,為什麼擁有這份天賦的不是她。
她冷笑一聲:“這繡的到底是什麼破爛玩意兒,本公主可是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草原風貌怎麼樣,還能有人比我們匈奴人更了解嗎?杜宛甯繡的根本就不行!”
此言一出,對杜宛甯作品十分欣賞的那些人都愣住了,難道草原不是這樣?
他們基本上都沒有去過草原,也不知道草原什麼樣子,隻覺得杜宛甯繡出了他們心中的草原風貌。
杜宛甯微微一笑,并不在乎。
敵人的诋毀,本來就是帶着刻意的污蔑,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