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本官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很憤怒,不過還請相信律法,我們會做出公正判決的!”
最後,憤怒的人群們這才慢慢安靜下來,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功夫。
等到終于沒了動靜以後,知府大人這才宣布,本案可以開始審理了。
這審理的第一步,便是由死者蘭萍的母親上台,陳述此案件的發生經過。
馬氏拄着拐杖,頂着一頭悉數花白的頭發,顫顫巍巍上了高台。
看看杜遠山的時候,她眼底悲憤更加濃郁,恨不得立刻讓杜遠山被抽筋扒皮才好。
帶着這樣的情緒,她終于開始了她的講述,全過程都聲淚俱下,聽得台下人也紅了眼眶想要落淚。
“事情就是這樣,若不是杜姑娘眼尖又冰雪聰明,找到了那枚玉佩,我女兒的案情到現在還不知道能否翻案。”
陳述完畢以後,她竟然當場轉向杜宛甯和霍隐骁的方向,跪下去深深一拜。
“杜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馬氏永生難忘啊,來世願為姑娘做牛做馬,隻為報此恩情!”
杜宛甯豁然起身,匆匆上前,将馬氏攙扶起來。
她柔聲道:“婆婆請起,千萬别這樣說,蘭萍姑娘本來也對我很好,這樣的承諾我承擔不起的。”
杜遠山渾身髒臭得不像樣,突然見了杜宛甯,才知道杜宛甯原來也在看自己出醜被審理。
他睜大眼睛,連忙向前蠕動着爬去:“宛甯啊,宛甯你來救三哥的是不是?快,快救救我,你幫幫我吧,除了你現在真沒人能幫我了!”
眼看着他都要爬到二人腳下了,馬氏吓了一跳,杜宛甯馬上扶着馬氏往後退了退,躲開杜遠山。
“三哥,我隻是受衙門所邀前來觀看的,影響不了什麼,也沒有想影響判決的意圖,你快點認罪吧。”
“什,什麼”杜遠山心底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就這樣被徹底澆滅了。
他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徹底絕望了,忽然又猛地爬了起來,朝馬氏吐了口口水。
“你這個死老婆子,哪來的臉在這污蔑我?你說,你是不是受了杜宛甯的指示,來栽贓陷害我?”杜遠山幾乎已經徹底瘋魔了。
他口中罵罵咧咧:“杜宛甯給了你多少錢,啊?老婆子你放心,我們将軍府能給你雙倍,不,三倍!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有你那個狐媚子女兒加起來,一輩子都掙不來這麼多錢!”
底下群衆又沸騰起來,開始痛罵杜遠山不要臉,杜宛甯神色也冰冷下去。
“三哥,不要臉的到底是誰?你害了蘭萍姑娘,自己都心知肚明,還好意思在這裡說别人陷害你!”
“你給我閉嘴!”
杜遠山怒瞪杜宛甯一眼,厲喝道。
“我說她沒說你是不是?你這個小白眼狼,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将軍府真是白養了你了!”
杜宛甯抿了抿唇,還沒來得及開口,不遠處一道低沉冷冽的男聲便搶先回答了杜遠山。
“看來杜三少爺吃過的虧還不夠多,忘記了前幾天受的教訓。”
是霍隐骁的聲音。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也包括杜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