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可去你的吧!本來你把我們侯府也拉下水了,我還沒機會跟你算賬呢,當着你爺爺我的面兒,還敢口出狂言!”
局面越來越鬧騰,這下那些過來隻是圍觀想看戲的人,真是被極大地滿足了好奇心。
霍隐骁在高台上吃瓜看戲,也看了個痛快,他就喜歡看這三個人狗咬狗,甚至帶頭鼓起了掌。
“真是好精彩啊,本王都多少年沒看過這麼精彩的大戲了,可惜這麼快就結束了,今日還是要以案子為重。”
他啧啧感慨了一會,很快又沒了那副戲谑的态度。
“你們三個人現在各說各的理,好像都受了對方天大的冤枉,可真相是需要證據的,你們誰能拿出來,對方才是罪魁禍首的證據?”
“聽見沒有,人家十六王爺也說了,斷案是需要證據的!”陸雁回冷笑道:“杜遠山,你沒有證據,難道還以為你空口白牙的,就能成功污蔑得了我侯府夫人?”
“是啊三哥,隻有一張嘴可是不夠的。”杜芷柔躲在陸雁回背後,也朝他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但是那笑容在此刻的杜遠山眼中,簡直難看得要命。
杜遠山渾身痛得厲害,胸腔卻一震,似乎在這一刻下定了某個決心。
光是死咬住杜芷柔,想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身上,看來是行不通的。
可那天晚上,杜芷柔分明也參與了抛屍井中的全過程,更何況,若非為了給她送禮,慶祝她懷孕,自己那天根本就不會碰上蘭萍那個狐媚子!
說來說去,還是都怪杜芷柔!
見杜遠山仍舊死死瞪着自己,那目光好生吓人,杜芷柔又小鳥依人地往陸雁回那便靠了靠,露出無辜害怕的神色。
多年的兄妹情分早就蕩然無存,或者說,其實本來就寥寥無幾——杜遠山喜歡無辜可憐的漂亮小女孩,再加上杜芷柔用點手段計策,讓杜遠山這個沒腦子的照顧照顧自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在個人利益面前,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杜遠山現在明白了過來,心裡想着,就算自己完蛋了,杜芷柔這個小賤人也别想好過!
就算是受罪,他也要拉個人和他一起。
他奮力掙紮着爬起身,竟然朝着知府大人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知府大人,草民杜遠山願意認罪,把當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一遍!我以杜家的名譽和子孫後代發誓,若有半字虛言,将軍府從此斷子絕孫!”
“什麼,拿什麼發誓不好,怎麼拿子孫後代發誓啊,這要是靈驗了,豈不是成了罪人?”
“就是啊,這要是以後下了地府,他還有什麼臉面見老祖宗?”
“你們懂什麼,就是這樣才能證明自己說的字字皆真啊,恐怕他這次是真的打算招了!”
這麼毒的誓言,可見杜遠山想要拉人下水的決心,杜芷柔的五官扭曲一瞬,使勁才恢複正常冷靜的狀态。
他不會真的要說了吧?别怕别怕,他又沒有證據能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