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隻是個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杜芷柔驚恐睜大眼睛,心裡卻已經怕得不行了。
她一個從小金枝玉葉的小姐,最近身體又不怎麼樣,和一個總是做粗使活計、身強體壯的丫鬟比,根本就毫無勝算啊。
好在秋兒發洩了心中的火氣以後,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恨恨踹了一腳桌子,就去拿收拾的工具去了。
“真晦氣,别的奴才都跟着主子吃香喝辣的,我倒好,跟着杜芷柔,天天被别的丫鬟下人瞧不上!”
“每次出去的時候,都被冷嘲熱諷就算了,偏偏自家主子也是個蠻橫刁鑽的,回來還得受她的氣,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才這麼慘啊!”
秋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收拾地上的狼藉殘局。
整個過程,杜芷柔罕見地一言未發,隻是默默掉眼淚。等到秋兒收拾完東西離開以後,她終于嚎啕大哭起來。
“現在現在就連個奴才,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們都給我等着,等我東山再起,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失霧軒裡,和近日來一直荒淫無度的侯府截然相反,裡面甯靜安逸、生機勃勃。
杜宛甯畫好了給霍羽澤的嫁衣圖紙,而後把需要的材料都詳細地列在一張紙上,交給了方蓉,要她去準備齊全。
随後,她提筆寫信,把霍羽澤和拓跋辰的事情,都寫了上去,讓這封信随着信鴿一起,去到了遙遠滄州。
滄州邊境的營帳之中,見霍隐骁捏着信紙,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也多了幾絲笑意,林風忍不住啧啧感慨。
“哎呀,杜姑娘寄過來的信,果然就是不一樣。殿下這都繃着臉嚴肅多少天了,這信一過來,馬上就變了個人似的,嘿嘿嘿。”
霍隐骁睨他一眼:“不止是因為這個,羽澤要成親了,和西涼的拓跋辰殿下,宛甯說他是個不錯的人,看來羽澤的确找到了個良配。”
“真的?那真是恭喜郡主娘娘了,隻是”
林風又有些猶豫了,看着霍隐骁的臉色,确認沒什麼異常以後,這才繼續道:“拓跋辰殿下是西涼質子,也是當今西涼王的弟弟,他這身份會不會有些尴尬啊。”
霍隐骁知道林風的意思,他怕如今他們都在已經處理巴特爾的問題了,日後西涼和中原若是再有什麼矛盾,拓跋辰這個位置,豈不是很尴尬?
他搖搖頭:“不會,我們的敵人是巴特爾,隻要拓跋長風他不做出巴特爾軍隊做的那種事,那中原和西涼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沖突。”
“拓跋長風并非好戰嗜殺之人,更何況他弟弟還在京城,這樣,就更不會輕舉妄動。不過”
他撚着下巴,忽地笑了:“西涼王的弟弟和羽澤成親,恐怕有個人該急了。”
林風很快反應過來:“殿下說的是巴特爾?”
林雨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質子與郡主結了姻親,相當于西涼和中原之間的聯姻,兩個都是巴特爾的敵人,卻有了一個聯盟,巴特爾坐不住才是應該的。”
霍隐骁輕笑:“沒錯,你們兩個,這兩天派人密切關注霍廷軒的動向,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告訴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