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高跟鞋以标準的禮儀站姿在他斜對面一站就是三個小時。
這樣面對面,安予得知清晰地欣賞到了自己昨天的傑作。
她那一口下去在他唇上留下了一道很明顯的弧形咬痕,血液凝結之後形成褐色血痂,在他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上顯得有些違和。
站到最後,腳底闆快要抽筋的時候,她又開始恨自己昨晚把他咬得太輕了。
咬牙切齒地看着他嘴唇上的血痂,真恨不得走過去狠狠地給他摳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
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裴慕衍嘴唇上的血痂邊緣漸漸地有血絲滲了出來。
坐在旁邊的魏呈極有眼力見兒地遞了張紙巾過去,他卻沒接,而是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剛剛在心裡幸災樂禍地罵了一句“活該”的安予:
“安經理是入定了嗎?”
安予:“”
一場會議下來魏呈隐隐看出來點兒苗頭,忙不疊地用眼神示意她趕緊給裴慕衍遞紙巾。
安予踩着高跟鞋儀态得體地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将紙巾遞到他面前,“裴先生。”
他接過來慢條斯裡地擦着嘴唇上的血,“昨天晚上吃的豬嘴飯,沒想到那豬嘴一身反骨,我這還沒開始吃呢,就被它出其不意地咬了一口。”
安予:“”
坐在下首的幾個高管面面相觑。
他們今天一早就注意到了他家老闆的這個傷口,看形狀和位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麼拿不上台面的事情,你自己不提也就過去了,竟然還編了這麼個連傻子都不會信的理由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說,這讓别人怎麼接?
場子冷了有半分鐘,一位壓根兒不知道豬嘴飯是什麼鬼東西的副總硬着頭皮接了茬:
“既然這東西傷人,那以後不能再吃了。”
裴慕衍将擦着血的紙巾接給安予,表情依舊一本正經,“的确是不能再吃了,下嘴這麼狠,也太不是東西了。”
安予接過紙巾,默默地在心裡問候他家祖宗。
又是幾秒鐘的冷場。
另一個副總接話,“這麼嚴重的傷口,裴總沒去醫院處理一下嗎?”
“你倒是提醒我了。”裴慕衍又朝安予看了過來,“安經理,打電話問問你們酒店的醫務室,看看我這種情況需不需要打一針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