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愛他了,她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跟她們都是逢場作戲,對她自己才是真愛。
直到後來她無意中看到他跟一個長相漂亮優雅的女孩子在深夜一起進了一棟豪華别墅。
大雪紛飛的寒冬,她裹着羽絨服在别墅外的角落裡傻站了很久很久。
而當時,一直被她攥在手心裡的,是還沒來得及給他看的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的孕檢報告單。
那一次讓她徹底明白,她于他而言,也不過是諸多女人中的一個,沒什麼特别。
她回到住處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這一别,就是六年。
眼前突然一個騎電瓶車的人影一閃,走神的安予倏然收斂情緒,猛地踩下了刹車。
巨大的慣性使得她的上身猛地往前一傾,若不是系着安全帶,她怕是已經穿過前擋風玻璃沖到外面去了。
可坐在後排的裴慕衍就沒那麼幸運了。
她身子前傾的瞬間就聽到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響,期間還伴着一聲極克制的悶哼。
她暗叫一聲“不好”,穩住心緒之後轉過頭去,裴慕衍正捂着額頭從副駕駛的座椅後面直起身子。
裴慕衍沒系安全帶,急刹車的瞬間又閉着眼睛沒看路,整個上身一下子拍在了副駕座椅的後面。
坐起來之後,他感覺整個頭腦都被震得混混沌沌的,就好像腦震蕩了一般特别難受。
他皺着眉頭“嘶”了一聲,撿起腳下的金絲邊眼鏡往臉上一戴,說話的語氣明顯聽出來是惱了:
“你這彪悍的女人,想弄死我就明說!”
安予看着他的表情愣了一下。
下意識想起來,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做噩夢受到了驚吓,一伸腿将睡在床邊的裴慕衍給踹到了地上。
他當時捂着被摔疼的肩膀從地上站起來,也是以這樣的表情對着她惱火地說出了同樣的話:
“你這彪悍的女人,想弄死我就明說。”
裴慕衍說完這句也意識到什麼,擡眼朝她看過來,兩人的目光隔着昏暗的光線毫無防備地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