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沒什麼大不了。
“這有什麼？”
她說着伸手從洗漱台上拿了剃須刀過來打開。
在剃須刀“嗡嗡”的聲響中，她以指尖輕觸他的下巴，硬硬的胡茬微微刺着她的指腹，久違的觸感熟悉中又透出幾分陌生。
她盡可能地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他胡須上，可鼻息間那似有若無的雪松氣息還是令她的心思有些飄忽不定。
目光不自覺地掠過他高挺的鼻梁，視線往下，落及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之前幫他剃胡須她都會面對面坐在他大腿上，那樣兩人的視線幾乎平齊，不會像現在這樣舉着胳膊有些累。
她心裡這麼想着，思緒便漸漸地遠了。
裴慕衍垂眸看着她，将她白皙中泛着柔光的臉龐盡收眼底。
她仿佛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隻是垂着眼睑專注于手上的動作，長長的睫羽似蝶翼般輕輕顫動，瑩潤飽滿的小唇不自覺輕抿，在沉靜中透出幾分難以形容的可愛。
他看着她失神了片刻，不禁微微俯身，朝着她的臉頰慢慢靠了過去。
可剛一靠近，安予便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不禁擡眸朝他看過來，目光裡滿是警覺，“你幹什麼？”
裴慕衍垂眸看着她的表情，腦子裡莫名就浮現出那一堆被剁成爛泥的番茄，以及她握着菜刀對着他怒目相視的模樣。
啧！
他不會真有心理陰影了吧？
迎着她警惕的目光，他眨眨眼睛，面不改色地扯謊，“我活動活動頸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