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衍語氣平平,“他是你的寶貝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裴光赫被氣得在那頭咳了幾聲,“斯然受了傷,現在還在江城中心醫院的病床上躺着,你龐姨擔心得不得了,你現在馬上給我過去向他們負荊請罪!”
裴慕衍語氣無瀾,“我有什麼罪可請?因為沒把他打死嗎?”
他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直接将電話給挂斷了。
翌日一早,裴慕衍就在玄關處的監控畫面裡看到了裴光赫那張永遠都對他冷着的臉。
他也懶得換衣服,直接披着睡袍走過去,伸手拉開了房門。
裴光赫打量着他衣衫不整的樣子,面上的表情更加陰沉,“去換套衣服跟我去醫院向斯然賠禮道歉!”
裴慕衍轉身朝着沙發那裡走,語氣淡淡的,“您盡管放心,我是不會去的。”
裴光赫本臉色鐵青,“你就是用這種口氣跟自己父親說話?”
“父親?”裴慕衍哼笑一聲,“這個稱呼您還是用在裴斯然那裡吧,在我這兒實在沒什麼影響力。”
“你”
裴光赫被氣得咬牙切齒,擡手朝着他的臉便要扇過去。
裴慕衍擡腕擋住,眼神裡透出寒意,“裴先生,你沒有養育過我,沒資格管教我。”
他說着借着腕力往前一推,裴光赫身不由己地後退兩步才得以站穩。
裴光赫有些氣急敗壞,“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你母親的事情記恨我,但你别忘了,是她背叛我,跟野男人私奔在先!”
裴慕衍寒瞳一眯,“我母親當年為什麼要逃走,别人不知道原因,你我可是心知肚明,你哪兒來的底氣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污蔑她?”
裴光赫語氣憤然,“你那個時候才多大?你知道什麼?她嫁給我之後就一直沒忘了她前面那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跟那個男人去私奔!我那麼對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裴慕衍,你不要覺得你母親有多高貴聖潔,我現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娼婦!賤貨!
這些年我沒有因為她的事情遷怒于你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你還有什麼好别扭的?你到現在還能一直姓‘裴’,就足夠你對我感恩戴德一輩子!”
空間裡沉寂了良久才傳來裴慕衍平靜至極的聲音,“裴先生,不怕跟你說句實話,我其實一直都在因為身上流着你的血而感到恥辱,如果不是為了爺爺,這個‘裴’姓,我早就不想要了。”
他說着擡腳走向洗手間,慢條斯理地拿了牙膏往牙刷上擠,“麻煩裴先生轉告你的寶貝兒子裴斯然,以後别來招惹我,否則,我不會像今天這麼客氣。”
裴光赫劇烈地咳了一聲,“你你個逆子!你還想把斯然怎樣?你可真是越來越無法無”
裴慕衍冷然打斷他的話,“好走不送。”
裴光赫看着他的表情惱火地冷哼一聲,一摔門走了。
“咔嚓”一聲響,牙刷在裴慕衍的手指間被生生折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