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打從離開了裴慕衍之後,她就再也沒吃過那東西。
意識到自己又走了神,她趕忙岔開話題,“對了,周炜,我從小到大一直戴着的小金佛丢了,你有沒有在走廊裡或是什麼地方看到過?”
周炜搖搖頭,“沒有。”
睦洲,裴家老宅後院。
晨光漫過老梧桐的葉隙,為青磚地潑灑一地碎金。
滿頭銀發的老者身着月白色真絲太極服在晨光裡紮着太極馬步,單鞭手徐徐推出,袖管滑落處露出一截羊脂玉扳指,溫潤光華流轉于骨節分明的指間。
一招一式間,身上的衣袂翻飛如白鶴展翼,頗有幾分閑居雅士的風範。
裴慕衍緩步走到裴政泓身後,守在旁邊的管家李元正要說話,前者擡手示意他不要打斷。
李元依言沒有出聲,直到老爺子停下來轉頭去拿遞過來的毛巾,才發現站在身後的是自己的孫子裴慕衍。
裴政泓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眼刀,“沒良心的臭小子,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想不起來回來看看我這個老不死的是吧?”
裴慕衍喊冤,“您老人家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您七十大壽的時候我不是剛回來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裴老爺子更來氣了,“我不但知道你回來過,還知道酒宴還沒開始你就跑了!”
“公司事忙。”裴慕衍找借口,“不是您說的,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
裴老爺子說不過他,隻得作罷,“說說吧,最近和昭昭處得怎麼樣?”
裴慕衍頭疼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直接和老爺子攤牌,“實話告訴您吧,我倆沒戲。”
老爺子正拿着毛巾擦汗,一聽這話,順手就将毛巾朝着他臉上砸了過來,“你想氣死我是吧?”
後者擡手接住,把毛巾疊好了又放到他面前,“您老也是過來人,怎麼會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