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将被子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視野有限,沒看到他的人,連個聲音也沒有。
難道是走了?
她在心裡犯着嘀咕,又從被子裡探出半個頭朝着卧室外面瞄,想看看他是不是去了客廳裡,結果依舊沒看到他的人。
“狗男人,去哪兒?”
她嘟囔了一句,剛把頭趴回到床上,一個聲音冷不防從腦後傳來:
“想我了?”
她被吓得一激靈,猛地轉頭,近在咫尺的人臉又一次将她給吓了一跳。
裴慕衍側躺在她旁邊,單手撐着一側太陽穴饒有興味地看着她,“你這是哭完了?還是中場休息?”
安予被吓得不輕,“裴慕衍!你有病啊!鬼鬼祟祟躺我旁邊幹嘛?”
“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裴慕衍擰眉,“難道不是你賴在我的床上不走?”
安予氣鼓鼓地掀開被子坐起來,“什麼你的床?這是我們酒店的床!”
她說完翻身下床,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沒好氣地走到門口蹬上高跟鞋。
裴慕衍閑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說這周末你想請我吃飯,如果你足夠有誠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給個面子。”
不用說,肯定是夏逸南的媽媽告訴他了。
誰要他給面子啊?
誰稀罕他的破面子啊?
她強迫自己做了一組深呼吸,轉頭,對他露出一個很禮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了,裴先生,您還是自己喝西北風去吧!喝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别被噎死,不然,世上少了您這麼個禍害也是一種損失!”
她說完拉開房門出去,又“砰”地一聲将門給摔上了。
這狗男人,她以後要是再跟他多一句廢話她就不姓安!
她踩着高跟鞋氣呼呼地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出幾步之後又停住了。
她是改去找賀成明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還是繼續回去找證據?
她正在猶豫不決,一擡頭,一個身影自走廊的盡頭一閃而過,看那身形和走路姿勢,居然很像是她的死對頭胡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