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我？”
裴慕衍撥了個号碼之後把手機放到耳邊，“廢話！”
這兩個字是送給她的。
安予：“可是，我女兒”
裴慕衍的電話通了，“彭嘉绮，我們有事先走了，你九點之後把喬喬送回金華園小區。”
他說完也不等那頭說什麼，兀自挂了電話，擡腳朝着副駕的位置走。
真是位爺。
安予朝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兒，不情不願地鑽進車子裡。
“去哪兒？”安予問。
“怡”裴慕衍剛說出一個字又止住，“金水灣酒店。”
一路上裴慕衍都沒說話，直到車子在客戶的專屬停車位上停好，他還閉着眼睛靠在真皮座椅裡。
依據他較以往深了很多的呼吸，安予判斷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可不想陪他在這裡呆一晚上。
安予叫了一聲他沒反應，便伸手推了他一下。
睡夢中的裴慕衍被驚到，猛地睜開眼睛，同時将她伸過去的手給緊緊鉗住了。
安予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抽回，可裴慕衍的手勁太大，她越是往回抽手指頭就越疼。
“裴慕衍！你松手！”她吓得失口叫出聲來。
裴慕衍的胸口劇烈起伏着，他盯着她直直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緊繃的神經瞬間松了下來，他松開她，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于剛才一瞬間冒出來的冷汗。
夜色如水，映得他臉上一片蒼白，“對不起。”
安予擔憂地看着他，“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裴慕衍沒掩飾，“嗯。”
明明剛才已經吐過，也漱過口，可嘴裡西瓜汁的味道卻越來越濃了，胃裡驟然又是一陣痙攣，有東西開始沿着食道往上湧。
他控制不住，推開車門踉跄下車，，沖着旁邊的下水道一下子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