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别自作多情了,他醒來之後,自己依然什麼都不是。
“歡爾,我們回去吧。”溫以芩木然轉身。
“你幹什麼去,兒子不管了?”
晏鶴時驚怔看着她就這麼離開,不知應該先照顧懷裡昏迷的唐悅琳,還是先去照看沒有蘇醒的晏浩然。
可溫以芩對他的質問好似充耳不聞,在夏歡爾的攙扶下緩緩走遠。
醫生辦公室,溫以芩堅定地要求出院。
“我願意簽署免責申明,麻煩您幫我開出院通知單吧。”
醫生很為難,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晏鶴時甚至停了她的基本用藥,留在醫院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出院的事兒您是不是還是要和晏總說一下”
“沒什麼可說的。”
溫以芩沉下臉,“我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他如果不允許我出院就是軟禁,醫院如果一味幫着他,要承擔什麼後果您應該清楚吧?”
身旁的夏歡爾神色忽然松了松。
在這之前她一直擔心溫以芩不夠堅定,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醫生找了個借口出了辦公室,回來之後竟然爽快地給她辦了出院。
溫以芩不想猜測是不是晏鶴時的妥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離開醫院。
“那個家就别回了,”夏歡爾驅車一路往城南開去,“我在老城區有一個小公寓,你就在那先湊合住着,就是有點舊你别介意。”
“不介意!”
溫以芩心中感動,這個時候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對她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這些年來她根本沒有積蓄,晏鶴時每個月給的家用,都統統用在孩子的生活教育上,現在自己能支配的真金白銀寥寥無幾。
至于那些夫妻共有财産,根本是鏡花水月,何況晏鶴時也未必會分她半點。
“歡爾——”
“打住!”
夏歡爾目不轉睛盯着路況,口氣盡可能平淡些,“現在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咱們一切朝前看。”
連日的折磨已經不太能讓溫以芩落淚,可是夏歡爾這幾句稀松平常的話,卻讓她的淚無聲滑落。
畢業之後的這幾年,她究竟中了什麼邪,辜負了最好的朋友,更辜負了她自己。